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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嗯……我不記得我有帶來耶!”她偏頭想了想,“好像還在我養父母家裡……我過兩天去拿過來好嗎?”
“好。”應光磊點頭答應。
“你養父母的家還在喲?”討人厭的戴治平一臉不可思議的問,“人不是都死了,房子也該處理了吧?”
死戴治平一定是天生跟她犯衝、八字不合,才會處處找她麻煩。
“你管我那麼多要死啊?”緊繃許久的神經線斷裂,顏顏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我不想把我養父母的房子處理掉不行嗎?那裡有我二十年來的所有回憶,我為什麼要處理掉?難道就因為我已經找到親生父親,就要將這二十年的養育之恩給忘得一乾二淨嗎?你是個忘恩負義的人,我可不是!”
應崴瑞快速繞過桌子,拉住她欲朝戴治平丟餐具的手。
“治平沒有惡意。”他掰開她的手指,拿下差點變成殺人工具的刀叉。
“他每次都欺負我,每一次都欺負我!”顏顏氣得跳腳,委屈的淚水在眼眶凝聚。
“他以後不會了。”應崴瑞拍著她的背,輕哄著。
“葳葳,治平只是喜歡鬧你而已,”應光磊幫著打圓場,“你小時候也常被他鬧到跑去跟你阿姨告狀,治平每次被他媽打,十次有九次都是因為你,別放在心上啦!”
“原來你從小就這麼壞!”看戴治平都快三十了,還這麼愛欺負人,葳葳本尊小時候一定被他欺負得很慘。所以她要替葳葳出口氣。
戴治平抓了抓頭,表情有些尷尬。“好啦,對不起啦,你別生氣啦!”
“你以後再欺負我就不准你來我家!”顏顏威脅。
“嘿,哪有這樣的?”戴治平轉向應崴瑞求救。
“你再欺負葳葳,就別來了。”他萬萬想不到昔日曾幫他一起欺負妹妹的應崴瑞竟會倒戈。
“治平,你以後皮繃緊一點。”應光磊呵呵笑了起來。
靠!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好啦,我發誓我以後絕不欺負你。”他舉手發誓。
“少一隻,你只比了四隻手指頭。”
可惡!被發現了。戴治平只得五指全部豎立,“我發誓。”
顏顏這才以紆尊降貴的口氣回道:“我原諒你。”
戴治平嘴角抽搐,“謝謝你喔!”
“不客氣。”
一場爭吵總算擺平。
表面上看起來好像沒事了,可是相簿這事卻不能不解決。
吃完年夜飯,應光磊回房休息,許姨在廚房清洗餐具,顏顏敲敲應崴瑞的房門,未等回應就直接開門進去。
咦?沒人?她剛剛明明看到他進房啊!
浴室傳來嘩啦啦的水聲,顏顏這才發現原來他人在洗澡。
這是她第一次進來應崴瑞的房間裡頭,不知道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會不會把她趕出去?可是有關相簿的事她一定要跟他商討對策,否則她是冒牌貨的事遲早會被揭穿。
所以即使提心吊膽,她還是留了下來。
站得腳有點酸,坐下來等好了。
就近坐在罩著墨綠色寢具的大床上,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妥,感覺好像怪怪的。於是她移動尊臀,改坐到書桌前的椅子上。
這張書桌不像他辦公室裡的辦公桌使用誇張的玻璃材質。沉甸甸的紫檀木,沒有炫耀的光澤,樸雅秀氣,與他網路新貴的形象大相徑庭。椅子使用了同樣材質,硬邦邦的,讓習慣坐有軟墊椅子的她非常不習慣。
在窗臺附近有一組沙發,她改坐到那裡去好了。
才剛站起來,浴室的拉門被推開。
兩人四日相對。顏顏先注意到他只有上半身圍著條淺綠色的浴巾,霹出寬闊結實的胸膛,以及腹部如豆腐乾排列的六塊肌。
她微張嘴,速速調開目光,緊握桌沿的手捏得死緊。
她心跳得好厲害,莫名的口乾舌燥。
“你來我房裡幹嘛?”應崴瑞像身上穿戴整齊般自然,拿出吹風機吹乾一頭溼發。
“你穿這樣不怕感冒喔?”
“我有開暖氣。”房裡溫度將近三十,像她這樣外頭還罩件大毛衣的才會中暑。
“對喔!”是不是因為房裡溫度太高,所以她才會覺得喉頭乾渴?
顏顏將外頭的毛衣外套脫掉,掛在椅子上。
應崴瑞衣衫不整,害她不曉得該看哪裡好,只好又坐回椅上,將視線放在桌上數具奇怪的儀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