蜷縮著身體,疼得幾乎喘不過氣,指甲嵌入手掌,卻沒有絲毫感覺。原來是身體已經痛得麻木了……
那麼,現在正疼著的是什麼?
意識飄忽著,向踩在一團棉花上,愈是用力,愈是無法站穩。迷迷糊糊的時候,突然記起小狐狸曾經說過的一句話。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比十年還要早。
當時的他對著受了傷躺在床上的我說,“如果你一覺得疼,就趕快放手……”
放手了,就不會疼了……
可是,要我如何放手?
夢中的高樓大廈,我的身體薄弱蒼白如同一張白紙,落在地上卻開出一片徇爛的花。
緊握著的雙手被人掰開,空洞的手心被溫熱填滿,緊緊的拽住溫暖的來源,用盡力氣,咬牙痛哭。
“好好養傷,你是死不了的!”夏侯錦瑟冷冷的說,“不過,我想,你是時候該對他死心了!”
左肩上的長箭已經被取下來,因為箭上有倒刺,肩上被開出一道口子,幾乎是從肉中剜出來的。;16.Cn。之後似乎傷口感染,發了不知道多久的高燒。
我躺在帳中,早已經不知道外面是何日何年。
蹭了蹭床板,我半眯著眼睛望著夏侯錦瑟,“你為什麼要救我?”
我的死活,完全與他無關,他大可看著我被人一箭射中心臟,然後,世上就少了一個不聽話的,可有可無的人。
“你不是怕死麼?我救了你,你該感謝我才是!”他不經意的撥弄著自己的頭髮,挑起嘴角,微笑。
“你看出來了?”苦笑,我表現得有這麼明顯麼?“可我對你來說,沒有半點用處,你救了也是白救!”
“這是你自己以為的!”他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一口茶,然後道,“杜三君可不是這麼說的呢,他說你很聰明,只是太懶……”
嘆了口氣,“我若聰明,就不會成了你的階下囚。”
“是你運氣不好遇上了我”,夏侯錦瑟滿臉的幸災樂禍,“還有,你現在應該知道杜三君是什麼身份吧?”
我默然。
“別看他在你們南緇那麼神氣,回到北夏,不過是一個奴才而已!”他輕蔑的笑,“他將你賣給了我,千年雪蠶的解藥如今就在我手中!”
“哦”,我懶懶的應了一聲。
這種情況,早就猜到了。從逃跑失敗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經明白。
我不怪杜三君,他沒有錯,若我在他的立場之上,也會這麼做←能來看我,能替我帶走雲兒,對他已是十二分的感激。
或許是知道我不願再講話,他也沒有再說什麼,鋪開地圖在燈下仔細研究。
夜晚開始安靜下來,我閉上眼睛,傷口隱隱作疼,好在已經習慣。
“將軍,有要事稟報!”軍人特有的大嗓門。
“進來”,夏侯錦瑟淡淡的回答。
然後是一陣腳步聲,那人站定了,卻沒有了下文。
“說吧,不必顧忌……”聲音裡隱約有些疲憊。
“最新情報,明晚敵軍會來襲營。”
“訊息可靠麼?”
“絕對可靠,是他們的人提供的。”這句話我有些聽不懂←們?是誰?為何又絕對可靠?
“哦,明晚什麼時候?大概多少人?是否從西面來襲?”
“將軍英明,正是西面,時間和具體人數還不太清楚……”
“哦,知道了,你把訊息帶給幾位副將,小心點,別打草驚蛇。”夏侯錦瑟說。
那人退出之後,夏侯錦瑟突然把放著地圖的長桌搬到我躺著的床邊,然後坐在邊上給我仔細講解,“我軍紮營之處和敵方同在汐水河的同旁支,西面臨水,所以守衛最薄弱……”
他仔細的講解和分析目前的戰況,一遍遍的演習明天北夏軍襲擊的方式,和他的多種防守方法。然後他問我,“你覺得哪種最好?”
“都不夠好”,我搖頭。
“那你可有更好的法子?”他問我。
“有,可我為什麼要說出來?”
“你不想報仇?”他笑,彷彿篤定了我會說似的。
“恩……”我含糊的應了一聲,整個身體縮排被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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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叛】………
那天夜晚,天上沒有半顆星辰,黑沉的雲厚厚的積壓在頭頂的上空,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