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們很鬱悶,卻不好違背民意,只好叫當事人跟他們走一趟。
扁擔男也很鬱悶,但卻還是將東茁和侍衛給摘了出來,說不關他們的事。
安安覺得扁擔男是個聰明人,猜他大概會在半道上撤訴,便微微衝侍衛點了點頭。
於是,侍衛便朝後退了一步,東茁見狀,有些不明白安安的意圖,但想了想,還是決定好人做到底,便表示自己願意當證人。
扁擔男衝他道:“這位公子,你還是找個醫館上上藥吧,這馬上就年三十了,若不消腫,你可怎麼四處拜年啊?”
東茁還待堅持,得了安安眼神示意的侍衛便拉住了他,道:“這位公子我陪你去上藥吧。”
東茁被這麼一拉,有些懊惱,看來自己猜錯了大格格的意圖,便低下頭,沒再做聲。
衙役見了他這副模樣,也沒再廢話,吆喝著眾人散了,便帶著扁擔男和兩小混混走了。
安安覺得扁擔男也許是個可用之才,便想將此人的相關資訊提供給老十,於是便叫丫鬟去告訴身後的另一侍衛,叫去查查扁擔男的背景。
交代完後,安安便轉身朝馬車走去。
東茁一看,急了,心想,就衝自己今兒挨的這頓打,好歹應該弄明白安安究竟是個什麼意思吧?
東茁想了想,一咬牙,決定豁出去了,反正見這架勢,安安應該是不贊成自己的舉動的,那麼還不如奮力一博,沒準能挽回頹勢。
於是,東茁便大聲質問拉住他的侍衛,道:“這位兄臺,你為什麼不去作證?”
侍衛哪知道啊,只好說:“我陪你去上藥。”
東茁凜然道:“我已經說過了,只是些皮外傷而已,兄臺難道不認為咱們不去衙門做證是在助紂為虐嘛?”
聽到了東茁充滿正氣的聲音,沒走遠的一些旁觀者不由又向這邊望了過來,本來是打算去衙門的,如今卻在想也許跟著這個微服私訪的貴人更好瞧熱鬧?於是,便漸漸的又開始聚集了。
安安已經上了馬車,苦笑了一下,叫丫鬟去將東茁叫馬車前來。
東茁聽了邀請,心中很是振奮了一下,他可沒想到安安會主動和他說話。
但是為了將戲做得真些,東茁做出了個困惑的表情,以告訴丫鬟,他在想馬車裡會是什麼熟人。
侍衛只好湊到他身邊悄悄說了句,“是我們家小姐請你過去。”
東茁做了個恍然大悟的表情,瞧了瞧很快又即將圍攏的人群,對丫鬟輕聲道:“請小姐的馬車在前面人少的地方停一下吧,這裡人多嘴雜,以免影響小姐的清譽。”
安安聽了丫鬟的說辭後,癟了癟嘴,示意馬車朝前走,尋了個安靜的地方停了下來。
東茁則理了理頭髮,整了整衣棠,努力拿出翩翩的風度跟了上去。
走到馬車旁後,東茁衝著車廂端正的行了一禮,“多謝小姐派人相救!”
安安道:“公子還是去給臉上上點藥吧,這青一塊紫一塊的,家裡長輩會擔心的。”
東茁道:“謝小姐關心。”頓了頓,方問道,“不知小姐為何不幫人幫到底,還請小姐為在下解惑。”
安安笑道:“我請你過來說話,不是想為你解惑的,而是想告訴你,別再糾纏此事了,至於為什麼,你應該去找你家中長輩為你解惑。”
東茁本來就是個聰明人,立馬明白了安安的顧慮,很有些困惑。
要知道基於東茁收集的資料,安安應該是有著一顆悲天憫人的慈悲心腸,否則那慈善會也不會做得如此有聲有色,因此,東茁完全沒想到安安竟然不去打壓惡勢力,楞了楞,便道:“在下知道衙門想揪出大頭目不是易事,但總得有人去推動官府下此決心才對。”
安安輕笑道,“但是人家小販並不想為人所先,公子又何必強求。”
東茁道:“萬事開頭難…”
安安不耐煩的打斷道:“這位公子,還是我先頭說的那話,我不是來給你解惑的,我只是想告訴你,若你真的是為人小販好,此事就到此為止。”
說完後,安安便吩咐車伕起程。
東茁本來還想再多聊一會兒,萬一聊高興了,安安下馬車了呢?自己就可以來句,“小姐好生眼熟,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東茁認為若安安認出自己是那天在綢緞鋪子幫她的人,一定會對自己的印象變得稍微好些…
而安安則在馬車裡不住的搖頭,這富家書生真是太天真了,若朝廷不下定決心將治安毒瘤給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