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下輪到其木格楞了,該太監見狀,忙重複道:“九阿哥命奴才專程來報喜的。”
其木格有些明白了,應該是太和殿有些混亂,九阿哥和弘暄沒協調好,不過,這的確是值得慶賀的喜事,其木格便又非常慷慨的打賞了那剛剛領過大賞的太監,還笑眯眯的沖人道了聲謝。
其木格可算是體驗了什麼是翻雲覆雨手。
今兒早上,也就是幾個時辰前,其木格還慼慼然的將安安叫到跟前,充滿著生離死別的傷感。
安安剛聽其木格說了個開頭,眼淚就唰的流下來了,其木格本來就紅著眼眶,被安安這麼一渲染,在眼眶中打轉的淚珠兒便也跟著止不住的朝下掉。
好在眼前只有自己閨女,其木格也就懶得顧什麼形象,沒去擦眼淚,而是語帶哽咽道:“別哭了,若讓你弟弟們瞅見了,怕是瞞不住,他們還小,不懂事,若鬧出什麼來,可就麻煩了。”
安安忙用袖子擦了擦眼淚,但聲音中卻還是帶著一絲抽泣,“額娘,你放心,我會看好弟弟們的,你和阿瑪還有大弟,一定要保重,就算逃不出來,也沒關係,等個五年就行了,那時弘參他們也大了,一定會帶著人殺回來救你們的”
其木格本來還擔心安安會哭哭啼啼的不肯走,或者愁腸寸斷的哭叫著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卻沒想到人家安安都在開始制定報復時間表了…
代溝啊…
這下其木格哭不出來了,給嚇著了,“安安,你聽好了,叫你帶著弘參他們出去,不是叫你們時時刻刻記著殺回來的,而是要你們好好的活下去,與其讓你們一輩子活在仇恨裡,或者過個五年被當叛軍斬首示眾,額娘還不如讓你們一塊被圈呢”
安安也不悲了,咬牙道:“額娘,我們會籌劃好的。”
其木格氣急,“安安,你怎麼和弘曆一個樣?你動動腦子好不好?大清是什麼國力,你一點也不清楚?你們在那些彈丸小島上悄悄經營五年,就能殺回京來?你以為你太上老君啊”
安安頓了頓,道:“五年不行就十年…”
其木格怒道:“你給我打住額娘叫你們逃出去是為了什麼,你說”
安安有些委屈道:“那我們也不能見著你們在京受苦不管啊。”
其木格這才緩和了語氣,“安安,你大伯二伯如今不也被圈著,你覺得他們受了什麼苦啊,吃穿用那樣差了?尋常人家沒準還羨慕得不得了呢你阿瑪就算被圈了,也沒什麼,比上不足比下有餘,這過日子就得朝低了比,和高的較勁,只能讓自己受累。”
安安聽得很是無語,“那又何必叫我們走。”
其木格道:“因為弘參他們的抱負肯定是施展不了了,所以不如換個地方,至少能重頭再來。”
安安點點頭,“我知道了,額娘,我會權衡的,不會去做以卵擊石的事。”
其木格道:“安安,答應額娘,熄了這心思。”
見安安固執的不點頭,其木格只好道:“額娘也答應你,我們會創造一切條件去和你們團聚。”
安安還是沒應允,其木格無奈道:“安安,說實話,咱們這一別,也許今生就再也沒機會相見了,答應額娘,別讓額娘為你擔心好不好?你若活得太累,阿瑪額娘會心疼的。”
安安一下又哭了起來。
其木格也是滿腮的淚痕,“就算我們不能再相見,只好知道彼此都在認真的活著,那就夠了,是不是?安安,別讓我們下輩子都一直揪著一顆心。”
安安緩緩的點了點頭,哽咽道,“額娘,我答應你,我們會好好的活著的。”
其木格捧起安安的臉,擦去她臉上的淚痕,道:“到了莊子上約束著弘參他們,不能讓他們跑遠了,得了壞信就趕緊朝天津走,千萬別管京裡亂七八糟的訊息。”
安安點頭道:“額娘,你一定要讓大弟也好好的活著。”
其木格強笑道:“我們都會好好的。”
母女倆大年初一就流淚眼對著流淚眼,但沒哭夠就得將眼淚吞回去,因為不能讓旁人瞧出端倪來。
因此,其木格和安安都是又淨了臉後才出現在眾人面前的。
三胞胎聽說要去農莊派發紅包,都沒異議,只是弘曆嚷嚷著趕緊出發,以便快去快回,免得耽擱下午的拜年活動。
所以,在弘曆的帶動下,三胞胎走得很快也很瀟灑,沒人扭頭回望,所以都沒人發現其木格仰頭看天,強壓著淚不要流出來。
而安安在走出院子時也只是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