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只好衝大夥苦笑著微微搖頭,表示自己也是剛剛才知道大清又多了一位皇后。
大臣們還稍好些,雖然震撼但尚能步履蹣跚的飄出宮去,並且還能胡亂的向阿靈阿道喜。
阿靈阿被逼強笑著回禮,只追封了逝者,孃家連一紋銀也沒賞,什麼意思?所以阿靈阿笑得很是難看…
而一幫皇子更如灌了鉛似的,那腳步挪得叫一個沉重。
幾個時時盯著大位的皇子於情於理都應憤懣,大家圍著一塊狗骨頭搶得正歡,不想狗主人冷不丁的將狗骨頭踢到了一直在外圍喝湯的癩皮狗跟前,誰能受得了!
只想安穩度日的皇子心裡也不好受,自己小心翼翼的活著全成了一場笑話,合著誰鬧得歡騰,誰才有本事啊?
一向自信的十四也華麗麗的嫉妒了,為什麼天下竟然真的有不勞而獲這等美事…
連九阿哥都不知該作何反應,笑吧,對不住八阿哥,何況老十隻是成了嫡子,還沒當上太子呢,哪能笑這麼早啊,鬱悶吧,也太牽強了,只能讓八阿哥小瞧了去,在老十面前還落不到好,於是,九阿哥只好一臉嚴肅、目不斜視…
京裡的人難受得要死。老十的神經卻鬆弛了下來。
緊趕慢趕到了妃陵,見並無重兵把守的跡象,老十終於輕輕的吐了一口長氣,看來三胞胎的翻牆絕技短時間內是用不上了。
這一路上,老十的腦袋就沒停過,一直在想著自己被困在皇陵,九阿哥什麼時候能得到訊息,什麼時候能和自己聯絡上,什麼時候能讓三胞胎領著弘暄翻牆逃生,什麼時候能得到信,知道安居島的其木格和安安一切皆好…
老十後悔啊,當初打死也不該讓水師踏上安居島的,以為有的是時間徐徐圖之,熟料被康熙打了個措手不及!
還好,到了皇陵總算吃了顆定心丸。
祭拜活動進行得很順利,弘曆也只是在莊嚴肅穆的儀式完成後才指著老十額孃的彩畫說:“皇阿奶的畫像肯定不是阿瑪畫的,沒阿瑪畫得好,阿瑪,你給皇阿奶重新畫一張吧。”
託其木格的福,只要時間許可,老十這些年每月都會親手畫張全家福。當然了,老十的影像則是由安安代勞給添上去,安安的畫技也是和老十學的,目前為止,沒看到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跡象,所以在三胞胎眼中,老十的畫技那是超一流的,看習慣了,冷不丁瞅見宮廷畫家講究各種意境的大作,有些欣賞不來。
弘曆話音剛落就被老十捂住了嘴巴,這臭小子,給他皇瑪法遞點子啊?!
老十低呵道:“不許說話。”
弘曆吐了吐舌頭,閉嘴了,可眼睛還在打量著那副畫像,老十心想,若康熙真的下旨叫自己在皇陵作畫,他一定要弘曆在這陪自己,讓弘曆知道什麼是自做孽不可活!
因皇陵有些遠,當天晚上趕不回京,所以老十父子五人便在皇陵歇下。
老十的確是個孝順的,安頓了孩子們後就獨自一人在自己額孃的畫像前盤腿坐下了,來了個人鬼徹夜交流,不管怎樣,老十認為自己額娘肯定還是稀罕這個皇后的,至少見了先前的三個皇后說話底氣也足了不是,元后的兒子沒指望了,另兩個皇后又沒子嗣,老十沒想到自己額娘死了快20年了,終於還熬出了頭。於是也淚流滿面了…
來找老十的弘暄看著哭得象個小孩的老十,抹了抹眼淚,偷偷的退了出去,低聲吩咐外面值守的太監多注意大殿內的溫度,勤快點加炭…
晚上老十在大殿裡似喜似悲的哭著,弘暄則在被窩抽泣著。
雖然老十沒說事態嚴重這話,但昨夜卻在阿哥所囑咐弘暄,自己知道弘暄是孝順的,千萬別在關鍵時刻婆婆媽**表孝心耽誤正事,弘暄猜到老十是告訴自己,逃命時別管他這個阿瑪,雖然強笑著點了點頭,但心裡卻憋得難受,總覺得要不是自己存了不該有的念頭,老十這次肯定不會乖乖的回京,那也就不會有什麼萬一了…
到了皇陵,見老十神情放鬆了下來,弘暄知道應該暫時沒危險了,不由得一陣後怕…
於是第二天一早,三胞胎便見著了腫眼的老十和弘暄,很是關切的問他們是不是昨夜沒睡好。
老十打了個哈欠:“許久沒來看你皇阿奶了,想和你皇阿奶多說點話,沒怎麼睡。”
弘曆一聽。忙體貼的說道:“阿瑪,那你說完話沒?要沒說完咱們就在這多陪皇阿奶些日子,今天說不完明天接著說,不要晚上熬夜了,晚上熬夜老得快。”說完,又問弘暄,“大哥,你也是因為和皇阿奶說話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