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打弘暄屁股,但弘暄依舊沒逃脫那十板子,而且康熙還黑著臉,冷冷的帶著原告和偽中間人站在一旁觀刑。
弘暄當時雖然疼得將嘴唇咬出了血,但卻硬是一滴淚也沒流,這讓他的三個伯伯看向他的眼神又多了一分考究。
康熙的眼神也越發暗了。
回到阿哥所後,太醫上藥時,弘暄還是堅強的憋著一口氣,硬是吭都沒吭一聲,把太醫佩服得不得了,可是,當入夜後,屁股上敷滿膏藥的弘暄卻將臉埋在枕頭裡,嗚嗚的哭了大半夜。
弘暄雖然知道伴君如伴虎,但卻也從未想過,一向對自己寵愛有佳的康熙會突然變了臉,說來也怪老十,回回都是光打雷不下雨,這讓弘暄潛意識裡多多少少也會覺得康熙了不起也就是雷聲大雨點小,加上這幾年。康熙也的確很寵溺他,許多事都睜隻眼閉隻眼的沒過問,弘暄行事便少了許多忌憚,卻不想康熙突然來了場傾盆大雨,讓弘暄從頭涼到腳。
淚如雨下的弘暄份外想念老十和其木格,壓低著聲音嗚咽喊著“阿瑪、額娘…”,可憐兮兮的哭喊了一晚上,直到天快矇矇亮才迷迷糊糊的睡去。
查干巴拉一大早就遞交了進宮探視弘暄的報告,而康熙在上早朝前很是痛快的批准了,因此,查干巴拉趕到阿哥所時,弘暄正頂著紅腫的雙眼、眉頭緊皺、歪著腦袋、昏昏沉沉的睡著。
查干巴拉看著弘暄哭腫的眼睛,心裡一陣難受,又是心疼又是埋怨,沉默了許久才低聲問著一旁伺候的一老太監吳書來,“大阿哥多久才睡下的?”
吳書來小聲道:“昨兒象是哭了一夜…今早奴才們見大阿哥睡得香,沒敢叫醒他吃早飯…”
查干巴拉問道:“有小廚房嗎?”
吳書來回道:“院子裡的小廚房沒開過火。”
查干巴拉從袖子裡拿出兩錠金子,遞了過去,“去御膳房跑一趟,打點一下,備些粥,大阿哥醒了就傳過來。”
查干巴拉雖然認得眼前這個太監,也知道好像是阿哥所裡管事的,但卻不知道他的底細,弘暄進宮後,府裡的小廝是一個也沒能帶進來,總不能將人家閹割成太監吧。所以這身邊伺候的都是進宮時,康熙從內務府挑的,也有九阿哥和老十安插的,但這個吳書來能當管事太監,沒準是康熙的人,因此查干巴拉也才會一次拿出兩錠金子,也算是給他一些跑路費。
吳書來也是機靈的,只拿了一錠金子:“三王子,御膳房的師傅只需一錠就夠了。奴才進宮三十年了,來服侍大阿哥前,曾在貴主兒身邊伺候過,御膳房師傅的秉性也略知一二。”
看來是老十挑的人了,查干巴拉略微點了點頭,“拿著吧,警防那些奴才們拿喬。”
吳書來方接過另一錠金子,正待退下時,又被查干巴拉叫住了,“那個,昨兒晚上,可有人來探視過?”既然是老十的人,查干巴拉終於問出了自己早就想問的問題。
見吳書來搖搖頭。查干巴拉嘆了口氣,康熙昨天沒來,看來弘暄十之**是失了聖眷了,宮裡拔高踩低的人多了去了,弘暄以後在宮裡的日子怕不好過。
查干巴拉雖然想將弘暄帶到蒙古去,但也知道這個可能性不大,想了想,還是覺得應該添油加醋的給其木格說說弘暄的慘狀,讓他們趕緊將弘暄接了去…
弘暄許是不大習慣趴著睡,許是睡得不太踏實,睡夢中一個翻身屁股便挨著了床,查干巴拉由於在琢磨該怎麼形容弘暄的慘狀,所以出手便晚了些,弘暄疼得“啊”了一聲,委屈的睜開了眼。
查干巴拉忙擔憂的問道,“弘暄,疼得厲害嗎?”
趴在床上的弘暄抬頭看了眼查干巴拉,旋即埋下了頭,沒精打采的道:“那嘎阿布,我沒事,奴才們沒敢下狠手。”如焉了氣的皮球。
雖然弘暄說沒什麼大礙,但查干巴拉還是不大放心,不顧弘暄的叫喚,掀開被子,仔細瞧了瞧弘暄受傷的屁股,這才稍微鬆了口氣,看來奴才們還是很有分寸的,的確只是些皮外傷,而且弘暄剛才那麼一壓。也沒什麼大礙。“我這有瓶藥,治外傷很是有效,你叫太醫看看,如果與你用的沒衝突,就一起敷上。”
弘暄埋著頭,甕聲甕氣道:“嗯。”
查干巴拉嘆了口氣,“弘暄,你以後行事也小心些,你阿瑪額娘若知道你捱了板子,還不知會有多心疼呢。”
弘暄本來還在不好意思被查干巴拉看了個精光,一聽提及自己的爹孃,眼淚又唰的流了出來,怎麼止也止不住。
因弘暄埋著頭,查干巴拉自然不知道自己觸及了弘暄的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