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木格忙討好的說道:“太后年紀大了,我們做小輩的,沒怎麼孝敬您,反倒讓您操心。怎麼過意得去,實在沒臉受太后照拂…”
太后聽了這話,雖不知真假,但心氣卻順了不少,便緩和了語氣,道:“你回來則罷了,十阿哥怎麼也,唉…”
太后昨兒也知道老十拿了個小魚糊弄康熙,不知道是該誇他膽子大,還是該笑他有創意,糾結了半天,才想明白,正確的反應應該是生氣。
可其木格剛才實話實說的道明瞭當孃的憂心,太后倒有了幾分理解,因此,並不打算將氣發到其木格身上,只道:“你回去後好好勸勸十阿哥,叫他別犯渾。”
雖然太后沒搞牽連政策,但其木格卻知道老十與自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因此當即為老十辯白道:“太后,我們爺才真是冤枉。他的確是進京給皇阿瑪送寶物的…”
見太后翻了個白眼,其木格忙道:“太后,萬壽節,十爺沒能進京為皇阿瑪賀壽,我擔心他心裡不好受,特意帶了孩子們去呂宋寬他的心,剛到呂宋的時候,我就發現他常常出神,不管瞧著什麼,都會自言自語的說‘要是送進京給皇阿瑪就好了’,不瞞太后,爺那時節連椰子都沒放過…”
瞧著太后半信半疑,其木格有些犯嘀咕,想再編得過些,這年頭可沒心理疾病一說,萬一太后以為老十神經不正常了,屆時給康熙一說,康熙再一借題發揮,請太醫瞧老十的腦子倒沒什麼,怕的是直接將老十呂宋的差事給擼了,那可大大的不妙,因此,其木格想了想,沒敢再加料,只說道:“好在幾個孩子太能鬧騰了,我們爺這才轉移了注意力,明面上也瞧著象沒事人一般,我也才放了心,如今再一回想。這事肯定一直壓在他心底…”
見太后還是沒做聲,其木格便又繼續道:“太后,如今外面傳那些胡話,真是冤枉死我們爺了,就算皇阿瑪打的是十爺,他自己也不敢叫喚,又怎會專門跑回京來護弘暄的短?再說了,昨兒我們爺也規規矩矩的,壓根就沒提過弘暄…”
太后一聽,想想,其木格說得也在理,就是尋常百姓家,爺爺打孫子,也斷然沒兒子插嘴的道理,何況還是在最重規矩的皇家,真不知那些嚼舌的人長的什麼腦子,連這不著邊際的話都能想出來!
太后渾然忘了,在傳言還沒四起之時,她一聽說老十進京獻寶,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老十回來找康熙碴了,昨兒再一聽說其木格也回來了,更加篤定這兩口子要雙管齊下大鬧紫禁城,急得晚飯都沒吃兩口。
其實。說到底,也不能怪太后,整個京城無人例外,就是康熙也是這麼判斷的,要怪還得怪老十,總是不理智的做些不合常理的事,讓人以為他存在的意義就是不管不顧的和康熙對著幹。
但是,老十兩口子這回卻是真的都守規矩了,兩人雖急急的朝回趕,但都沒想過要找康熙吵一架,只是想著弘暄受了委屈。得回去瞧瞧,順勢再將弘暄接走,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們一夜之間成了乖寶寶,而是擔心和康熙鬧僵了,沒法接弘暄出京。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這次是做好了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準備,只想著打悲情牌、順便再出示一下親情牌,與康熙一起共創和諧大家庭,可悲劇的是,卻沒人相信。
聽得其木格這麼一說,太后此時總算想起了三綱五常,突然後知後覺的明白了,若老十敢朝康熙拍桌子,那老十想享受圈禁的待遇怕也沒那福氣了!
因此,當太后想到這一層後,便不再懷疑老十兩口子返京的動機,認為老十可能真的是受刺激了,康熙的60大壽啊,除了被圈禁的,也就只有老十沒出席了,換誰怕心裡也不好受,於是,在太后心中,老十瞬間就從無法無天的混賬孫子,變成了一門心思討康熙歡心的倒黴孩子。
當下,太后便緩和了語氣,搖頭說:“唉,有這心是好的,可也太莽撞了…”
其木格點點頭,道:“誰說不是呢,可我們爺的性子,唉,就是一根筋走到底…”
太后對此深表贊同,“他這性子怕改不了了。”
其木格悄悄打量了一下太后的臉色,見太后心情似乎好了些,便大著膽子上前跪下。道:“太后,孫媳冒昧,想求太后一個恩典。”
太后淡淡的道:“你起來吧,哀家會勸皇上的,讓他別將十阿哥罰得太兇了。”雖然老十的心情可以理解,但千里迢迢,鬧得沸沸揚揚的,結果卻是送一條小魚進京,還附帶送上一海水浴,若沒個處分,怎能服眾。
人就是這麼奇怪,想當初,老十和其木格進京時,太后與康熙的想法一樣,求神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