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奴役的卑賤農奴?”她故意以嘲笑的語氣問。
他面紅耳赤,以近乎咆哮的聲音說:“我是自由民。”
“那麼你應當保護自身的利益,對不對?”她強調。“著眼較大的財富?”
她可以從他的表情中看出他十分心動。但他一定是想到對誘惑屈服會受到怎樣的懲罰,因為他突然流露出恐懼之色。恐懼之色消失後,他又一臉兇惡地決心完成此行的目的。
“榮譽和忠誠比金錢重要,小姐。”
“那些特質不能填飽你的肚皮,也不能使你發財。”她指出。
“有錢沒命花,發財又有什麼用?”他回答。
“啊,這才是實話。原來你是害怕你的僱主。”她嗤笑著說。
他再度面紅耳赤,但這次是出於憤怒。“完成此行的任務會是件令人愉快的事。”他直視著她說。
但在邁步逼近她之前,他顯然想起她們有兩個人。他再度瞥向喬安妮,知道自己仍然面對著一個難題。敏麗猜得出他在想什麼。當他動手殺其中一人時,另一人可以乘機逃跑。逃跑的那個可能才是他真正該殺的人。
她趁他猶豫不決時問:“誰派你來的?把名字告訴我們。”
“你當我是傻瓜?”他嗤鼻道。“你們不需要知道。”
“你大可以乾脆地承認不知道。”她嘲弄道。
那句話使他更加生氣,但至少他的憤怒等於是在警告她她沒有時間了。
他一朝她跨出那一步,她就把蠟燭扔向他。燭火在中途熄滅,但他的動作太慢,來不及躲開蠟燭。他的叫聲顯示熱蠟擊中他赤裸的面板,很可能是他的臉。趁他分心之際,她抓起床上的被單,掀高後扔向他原來站的地方。他的悶聲咒罵顯示她再度命中目標。
她在扔出蠟燭時就高聲叫喬安妮逃出去求援。謝天謝地,喬安妮的反應夠快。房門在被單罩住壯漢的幾秒後就開啟了。
靠著從門外透進來的那點亮光,敏麗至少能看清床鋪的輪廓,然後撲身越過去設法在壯漢拉開被單前逃出旁間。但他一定也做了些撲身的動作,因為他還沒有完全抵達敞開的房門就感覺到他的手抓住她的小腿。她重重地跌倒在門口的志上,壓到手臂的傷口。
她痛得淚水盈眶,一時之間什麼也看不見。但她聽到妹妹尖聲求救。她聽到其它的房門開啟,只是看不到有沒有人前來救援。想到壯漢仍然握著匕首,她突然感到驚恐萬分,因而用另一隻腳拚命踢他。出力使她呼吸急促,幾乎沒有聽到他的叫痛聲。
但她感覺到他的手緩緩鬆開,最後放開了她。她沒有多想自己踢到他的什麼地方使他放手,而是直接跳起來往外衝,一頭撞上沃夫時才知道他站在那裡。
他立刻攔腰抱住她,半拖著她走開。“別緊張。”他說,讓她知道抱住她的是他,而不是其它的襲擊者。
修道院這個部分的客房面對著一個冬日荒蕪的庭院。沒有月光使庭院和她的房間一樣幽暗。但他沒有走遠,只是把她帶到她隔壁的房間,他的哥哥已經在那裡點亮了一枝蠟燭。
喬安妮在那裡,蜷縮在雷蒙給她的毛毯下,努力不去盯著半裸的雷蒙看。看到沃夫帶著姐姐出現,她立刻跑過去用毛毯包住敏麗。這個房間裡的爐火也熄了,他們的穿著都抵擋不了從敞開的門外吹進來的寒風。
“你受傷了嗎?”
“縫線可能扯裂了,其餘都沒事。”敏麗告訴妹妹。
她轉頭看到沃夫仍然站在原地。他不是應該立刻回去抓住那個襲擊者嗎?但她一時分了神,因為他同樣赤裸著上半身,突然看到這麼多的男性肌膚使她不知所措。
她費了不少意志力才把目光轉離他寬闊結實的胸膛,準備查明他還不走的原因。但想起上次堅持他去追捕歹徒時他的反應,她不知道該不該指出他的職責所在。
她改以較溫和的方式提醒他說:“他會逃掉的。”
“他哪兒也去不了,再也去不了。”沃夫回答。
這時她才注意到他劍刃上的鮮血。“天啊,你殺了他?你不覺得盤問他會比較好嗎?”
“也許吧,但在他的匕首刺向你時來不及想那麼多。”
明白自己離死亡有多近使她心頭一震。她不是不知道,當時就感覺到恐懼,但聽到別人說出那個事實使她……
她點頭承認他說的有理,但不會在他有責任保護她時感謝他救了她的命。他為了保護她而把她帶離她家,結果反而使她身陷更大的險境。這一點是她可以抱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