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兩道大門都沒有人看守,有人要問了,這是為什麼呢?主要是神宗不待見他,自從萬曆二十九年他被封為太子,住到了這裡之後,基礎設施要啥沒啥,連身邊的太監都是皇宮裡面挑剩下的,所以滿朝文武也就不鳥這個太子。可是按道理來說皇太子是未來的皇帝,屬於重要的國家機關,不說像後世那樣有荷槍實彈計程車兵站崗,亦應該有也有幾個保安,實在不行,也要有個看門老大爺不是。這可不是明朝人們覺悟高,達到夜不閉戶的地步,因為六部衙門口都是有士兵看守的,更別說像錦衣衛和東廠之類的特務組織,可是太子家的大門真就啥也沒有,主要是不怕小偷,除了那套衣服值錢以外,要啥沒啥,弄得小偷都不願意來。
此時,歷史上梃擊案的真正主角張差與太子的距離,只有兩道門。
前文已經說過了,第一道門無人看守,他從容不迫的走了進去。在第二道門,他遇到了兩個老太監,按道理來說,對方沒問你話,你就消停的往裡走唄。也不知道張差出於什麼心裡,估計可能是被老太監的長相噁心到了,遂揮舞木棍,打了過去。老太監被打懵了,“你是誰啊?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你打我幹嘛啊?”另一個老太監怕捱打,一嗓子下去比俄羅斯著名歌手維塔斯的海豚音還要海豚音。這要是放到後世,絕對是音樂界里程碑似的人物。
估計張差是被這海豚音還要海豚音的聲音嚇住了,他沒有理喊叫的老太監越過了第二道門,向著目標前進。這時他人生中最大的考驗來了,他的面前出現一群太監,打倒這群太監勝利就在眼前,輸了就全完了,可惜他畢竟不是現在那位壯漢高手,也沒能給我們更多驚喜,在一群太監圍攻下,終於束手就擒。不過歷史的慣性是十分可怕的,當時的太子連人都沒看就下令將此人送交宮廷守衛處理。接下來的事情又回到了原點,人抓住了,自然要審,按照屬地原則,哪裡發案由哪裡的衙門審,可是這個案子不同,被行刺的人有皇長孫朱由校,現在神宗的心頭肉,要不是祖制不許,神宗甚至要自己親審。沒辦法,只好找一位大臣來審,選來選去,歷史慣性大神又出來顯靈,此案由巡城御史劉廷元負責審訊。
劉廷元和當時的大多數官員心裡肯定知道,這件案子很可能有重大政治背景,這可不像辦一件普通刑事案那樣簡單,亦非可以簡單地尋求真相。案涉太子,尤其是涉及到神宗最喜歡的那個皇長孫,那麼這就成了超級政治案件,如此大的政治案件之走向,一個小官員哪能做主。於是審了半天,劉御史卻得出個讓人啼笑皆非的結論——這人是個瘋子。
這個結果雖然不好,卻很合適,因為既然是個瘋子,自然就能幹瘋子的事,他闖進皇宮打人的事情就有解釋了,沒有背景、沒有指使,瘋子嘛,也不認路,糊里糊塗到皇宮,糊里糊塗打了人。
可是有的人卻是覺得不好,比如說我們的神宗皇帝,“我剛剛立校兒為皇長孫的第二日就有人行刺,這絕對有陰謀,今日能對校兒下手,指不定哪日就能對朕下手,此案必須詳查。”可是神宗也不想想,最可能對太子下手就是你老婆鄭貴妃。
就這樣皮球被神宗皇帝踢回來了,查吧。巡察皇城的官員並非沒有審察一件突發案件的能力,而是這個案子牽連到太子和皇長孫,一個流竄進京的農民,去襲擊太子和皇長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非同尋常,背後的曲折之處可以想象。
這個負責皇城治安的小御史劉廷元很聰明,他將案件的基本要素查清楚,如犯罪嫌疑人的姓名、住址,以及他對嫌疑人的初步判斷。他知道再往下深究,就不知會牽連出什麼來,乾脆把這個皮球又踢給了最高司法機關——刑部。而且劉廷元給這個案子的發展留下了有意思的活釦:“張差行動好似瘋癲,但看上去有些狡猾,如此案件可大可小,怎樣做都可以。”不愧是一位長期在皇城辦差的老練官員。
皮球被踢到刑部了,刑部那些大佬們也不傻,派出審訊的只是兩個郎中。
其中郎中胡士相順著案犯瘋癲這條線,終於找到了此案的動機。擬好了奏稟的草稿,說張差在老家收購和存放的柴草被人燒燬,氣憤地上京申冤。走到東華門遇見一人,告訴他說“持木棍進入可當冤狀”。於是誤入慈慶宮。按律當判死刑,死刑上罪加一等就是立即處決。
按刑部的複審意見,無非說他是一個普通的上訪戶,腦子有些不正常,伸冤無門才做出過激行為。可是柴草被人燒了,就要到京城上訪,那京城告狀的還不人滿為患,況且即使有很多人到京城告狀,但是有幾個能進得宮門,而且在他過來之前不到一刻鐘,守門的兩個錦衣衛被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