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是他想說的話全在看到她瞬間被希望點亮了的小臉時,自動僵死在喉頭。
“那你本來想跟我說什麼?”她鬆了口氣,臉色恢復了些許紅嫩。
“我……”他頓了頓,尷尬地開口,“嚇到忘了。”
“秋哥,你真是的──”她先是羞答答一笑,隨即警覺懷疑地瞪著他,“是不是唬我的?”
“不敢、不敢。”他心虛得直冒冷汗。“我真的忘了。”
“當真忘了?”她玻�鷀�邸�
“真忘了。”
“好,那咱們回去吧。”珊娘率先走了幾步,隨即回頭俏皮狡滑地一笑,“也許晚飯前你就會想起來,剛剛想跟我說什麼的。”
他不由自主呻吟了起來,“不要那麼精明好嗎?”
“沒法子,天生的。”她笑得更開心了。“別廢話了,如果你不想我再擔憂難過的話,就把事說清楚吧。”
實秋瞪著她愉快離去的背影,一時間不知道她剛剛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是故意放他一馬?還是等著挖個更大的坑給他跳?
可誰讓他就是這麼心虛內疚難言呢?他就是沒膽子跟她說清楚,這才讓自己越陷越深。
而且最讓他害怕的是,待在她身邊賣包子久了以後,他已經逐漸習慣、甚至有點喜歡上這種生活了。
唉,他的雄心壯志會不會就此喪送在一顆顆熱呼呼的包子上頭?
第六章
實秋思前想後,忐忑不安地在房間裡來回踱步,盤算著究竟該怎麼開口才好。
看珊兒一個下午開開心心的笑臉,神采飛揚的模樣,他又怎麼忍心打破她想成親的美夢呢?
可是再不說,甭說他心底的愧疚一日比一日加深,就連書也讀不下去,到時試也不用考了。
“一定要說,絕對要說!”豁出去了!他深吸一口氣,神情毅然堅決。
就趁現在快打烊了,大堂裡已然沒有客人,他要去跟她說個清楚。
此刻在大堂裡,珊娘收起了掛在臉上一個下午的燦爛笑容,若有所思地坐在椅子上,憂鬱地盯著手裡的抹布發呆。
她又何嘗感覺不出秋哥的異樣?
只是她害怕聽見他說出的答案,更害怕自己承受不住他也許真的不想要她的事實,所以她只好逃避、假裝什麼都沒發現,也就以為什麼都不會發生了。
他最近常默默地想心事,有時會輕輕嘆氣,而且她也不止一次逮著他偷偷望著她,那滿眼的歉然和猶豫。
這麼欲言又止,又會是什麼好事?
“難道他真的想跟我說,婚事只是我自己一相情願,他根本沒打算同我結成鴛鴦嗎?”她低低自語,心下酸楚難分。
“嘿,母夜叉,大爺我買包子來了,還不快快出來伺候!”登徒子大搖大擺地跨門而進,身後還帶了三、四名家丁,滿臉得意囂張的笑著。
珊娘柳眉一蹙,猛然抬頭,“又是你這混蛋,我不賣你包子,給我滾出去!”
“喲喲喲,明明就是朵玫瑰花似的小美人兒,偏偏渾身帶刺,今日少爺我可帶了拔刺的幫手了。”他臉上一掃那日慌張驚嚇的衰樣,耀武揚威地叫道:“識相的就燙壺酒,準備幾樣小菜跟大爺我陪不是,並且坐在我大腿上和我做個『呂』字──”
“放你個狗臭屁!”她冷笑,倏地站了起來,“你怎不叫你娘來陪酒啊?是不是那一天我話講得不夠清楚,菜刀磨得不夠利,你居然還敢來自尋死路?”
“我、我怕你不成?”任是嘴上罵得響,登徒子還是忍不住畏縮了下,倒退了兩步。
“少爺,就是這婆娘欺負你嗎?”滿臉橫肉的家丁們紛紛掄起大刀,給他壯膽助勢。
“看我們好好整治這賤人,給少爺您出氣!”
“先教訓這臭婆娘一頓,然後咱們再按住她給少爺出出火,看她還敢不敢這麼尖牙利嘴的。”
家丁們迫不及待要在主子面前爭功,滿口汙穢下流不堪的話語,還殺氣騰騰地逼近來。
珊娘心下暗道不好,可是她決計不可能讓這群爪牙敗類得逞,二話不說便一把抓起長板凳扔向他們。
“哎喲喂啊!”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
“好你個臭婆娘還敢反抗?”登徒子捂著閃避不及被砸中了的臉,痛呼怒叫道:“給我抓住她!”
“是!”
珊娘迅雷不及掩耳地扔出長板凳砸人之後,便飛快地轉身衝進廚房,驚悸卻不慌亂地抄起兩把亮晃晃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