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望著子昂遞給她的紙張,既是平假名又是片假名交錯運用,婕妤簡直是一頭霧水,一臉“霧煞煞”的表情。
“你好像不太用功哦……”他半調侃的道。
“我要都懂的話,幹麼還來上學?”她不假思索的直反駁。
“很好!”這正是他喜歡的型別,有話直說,有情緒直接反應,看樣子,他非得賴上她不可了!子昂滿是雀躍的想著。
“好什麼好?”婕妤怒目而視,“這是不是罵人的話,你是不是藉由這張紙寫滿罵人的話,偷偷罵我?”她一副興師問罪樣。
“噴!”他差點被甫喝進口的茶水梗住咽喉,“咳!咳!‘’子昂連咳兩聲。
婕妤絲毫不動聲色,逕自將臉別向他方。
“冤枉啊,小姐!這是一首情詩,是敝人在下我對小姐一見鍾情所寫下的詠情詩,這首詩的字字句句都足以代表我的用情之至,沒想到,小姐竟不察,辜負了我的用心良苦,嗚呼哀哉,我真是白費工夫啊!‘’子昂一臉無辜的神情。
“這是你寫給我的情詩?”揚著手中的紙張,婕妤狀似十分慎重的模樣。
“是的。”子昂點點頭,原本被澆滅的熱情再度燃了起來。
婕妤將手中的紙張認真的瀏覽了一次。
子昂靜坐,等著婕妤就詩句不懂之處發問,沒想到婕妤竟將紙張中心點撕裂了。
“你?!”對於她的不按牌理出牌,子昂著實是大開眼界。
“你看到了什麼?”揚揚手中已被她撕裂的紙張,婕妤問。
“一個破洞。”子昂據實以告。
“看破!”婕妤幫他詮釋得更淋漓盡致。
“嗯?”子昂一臉大智若愚。
“我要你看破這段未曾開始卻即將要結束的感情,不要再白費心機了。”她想整他。
子昂英俊的臉一下糾結成一團,但沒多久,便又恢復正常,“突破!”他自信滿滿的。
“什麼?”這下輪到婕妤吃驚了。
“我不會看破這段感情的,我會突破這段感情。”子昂重新詮釋。
她迷炫了!她真要對他刮目相看了,他不僅是外表耀人,那不輕易顯山露水的智慧更是令人折服啊!
“喂,周子昂!”婕妤恢復正色喊道。
“有。”他正襟危坐。
“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啊?”她想了解他,進一步知悉他的背景。
“我不是什麼神聖,我只是個凡夫俗子,只想找個我愛的人共築愛巢,共效于飛,比翼雙雙飛,”子昂藉機往目標推進。
“少跟我哈拉!”她輕哼。
子昂頗懂察言觀色,他知道婕妤是認真的,於是便清清嗓,“我來自杭州,杭州周家綢緞莊就是我家的產業。”他說得言簡意賅。
“哦!”婕妤若有所思的低吟。
“蘇州韋,杭州周”就是指蘇杭兩大富豪的代稱,打從康熙年代起即是江南富豪的代名詞,這代名詞,即使是大街小巷的遊民,就連孩童都能琅琅上口的歌誦。
原來他就是名聞大江南北的杭州周家的傳人,她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婕妤暗暗驚呼。
凝望著周子昂那副健康純真,心胸高潔的清新模樣,尤其那似笑非笑的面容,更是使人倍覺溫馨,再想起他講話時的率直友善,真可謂是典型的君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儼然是君子坦蕩蕩的表率,又孩子氣滿濃的,雖為豪門之子,但卻一點也沒沾染那貴胄的氣息。
他是既讓人賞心悅目更是今人放心的,一向,對於富貴人家的子弟,她是反感的,但他卻徹底的扭轉了她對豪門子弟的印象。
“你怎麼了?”子昂關懷的問。
婕妤搖搖頭,“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他點點頭,“我送你。”一副君子風度樣。
“不要了,我自己走。”婕妤驟然感到意亂情迷。
“明天你會來上學吧?”子昂好是擔憂明天不能再見到她。
她胡亂的點點頭,站起身,拉開紙門迅速離去。
“唉!”子昂悵然的望著婕妤離去的背影,好是依依不捨。
庭院裡,花木依舊扶疏,春的氣息引得蟲鳴蝶舞,一片春意盎然,婕妤卻直嗅得氣氛不尋常。
踏進石碎子引出彎曲小徑的熟悉花園,小徑兩旁十來步便有一座高不及膝的石燈,燈盡處,一條清澈的細流橫著流向林木深處,窄窄的紅色木橋靜靜拱在細流上。
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