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過往自然是要一筆勾銷的,這也是海上的規則。
每一位會員在據點都會有屬於自己的位置,故而在且行之到來之前,就已經有人為他們安排好了住所。當然,這裡的住所只提供給各會員的正是傭兵團,普通水手只能住在靠近海域的另一片小村裡。
本來,他們以為像仙女號這樣實力強大的團隊應該會有雙數的會員,故而安排了比較寬敞的住所,可是當他們知道原來就只有且行之和他的隨從剛虎兩人的時候,眾人再次大跌眼鏡。
會議散去後,且行之便徑直去了自己的住所。剛虎已經早被人帶了過去,此時正一邊收拾著偌大的房屋一邊抱怨:“這麼寬敞的房子,收拾起來也太費勁了吧!”
且行之剛走到門口,就聽到剛虎的抱怨,於是他立刻將差點跨進門檻的腳給收了回來,然後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般,朝屋外走去……
不知不覺中,他居然朝山坡上走了去,當他發覺的時候,卻是身處一片柳音花花海之中,曼妙的音符迴盪在空氣中演奏出不知名的和諧旋律。
一看到這景象,且行之的腦中便浮現出父親那充滿期盼的眼神。
突然,且行之的腳步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居然已經有人先自己一步到了這裡,因為就在花叢之中,有一人穿著寬鬆的長袍懶散地躺著,他的身上撒滿了花瓣,尤為精緻的臉龐沐浴著夕陽的餘暉。
一看到這人,且行之的手指就忍不住想要捏成法訣。但是他忍住了,緩步跺到他身旁,坐下:“你這混蛋還挺享受的嘛!”
對方睜開了雙眼,瞟了眼且行之後居然露出副茫然的表情:“啊咧?我們認識?”
且行之頓時瞪著他半天說不出話來,這個混蛋居然把自己給忘了?那他難道也忘了父親了麼?
且行之一咬牙,右手一抬,頓時漫山的柳音花彷彿受到召喚般,無數的花瓣飛向天空,發出如寶劍般的爭鳴之聲,對準了那男人。
“名泉!你還記得數年前你對那個人許下的承諾麼?他到死都在等你,可你這混蛋居然在這裡挺愜意的嘛!”且行之話音一落,那無數的花瓣便如利劍般盡數朝名泉撲去。
猛地,且行之身體一陣刺痛,他看了眼插在自己身上的花瓣為之一愣。他的法術居然被反彈回來了,頓時他白色的衣袍被染上了紅色。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雙手支撐著身體不讓自己倒下去。
這個混蛋實力臺恐怖了!且行之心中居然湧起了一股恐慌感。
名泉卻站起身來,走到他跟前蹲下,伸出手來輕輕捏起他的下巴,眼中滿含戲謔地調笑道:“唉!看在這麼漂亮的一張臉的份兒上我就不殺你了。不過……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必定不會客氣!”
說著,名泉站起了身,朝山坡下翩然而去。
當且行之滿身是血地回到住所的時候,剛虎下了一大跳,他還從來沒見且行之這麼狼狽過。
雖然且行之已經用生命加持術法對傷口進行了修復,可是滿身的血汙實在是讓人覺得不寒而慄,可是更讓人不寒而慄的是且行之那恐怖的眼神。
剛虎明白,他這少爺心高氣傲得很,這次吃了這麼大虧心情恐怕非常差。
且行之徑直進屋換了乾淨師傅,出來的時候,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本來剛虎以為少爺會沒有胃口的,哪知道他胃口好得出奇,一邊大口大口地吃飯,一邊自言自語:“看來要想殺了那混蛋只可智取,不可力敵!”
“啊咧?”剛虎不知道少爺在說什麼。
且行之似乎沒有聽到剛虎的疑問,繼續道:“想來想去,也只能用那一招了。”
說著,他啪嗒一聲將筷子反扣在了桌子上:“對!色誘他!”
“咳!”剛虎差點沒將剛嚥下去的飯給全噴了出來。
且行之對自己的外表是非常自信而且自戀的,他認為世界上絕對沒有見到他不動心的同性戀,即便不是同性戀的人見了他也會毫不猶豫地變成同性戀。
晚上,且行之故意換上了一間寬鬆的白底紅色花紋的長袍朝名泉的住所走去。他早打聽好了,名泉雖然身為路舶的侍從,卻有一處自己的住所。
可是剛走到門外,且行之便聽到裡面傳來一陣喧鬧之聲。
門是虛掩的,他徑直推門而入,頓時呆了。那個混蛋名泉,正左擁右抱著幾個女人,一邊喝酒一邊跟她們嬉笑。
一見且行之進來,他微微一愣,隨即笑道:“且船長有何貴幹啊?”
可是且行之現在腦中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