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落下來。
“哦,我還以為你想當飛行員呢!”顧子銘不再繃著臉,“那就算了,當我沒提!”
手忽然變得沒有力氣,銀筷從手中脫落,蘇陌顫著聲音問他:“你是說……”
韓雁飛更是急切地開口詢問:“我還能當上飛行員嗎?”
兩雙黑瞳直直看過來,期盼,忐忑,不安……
顧子銘看在眼裡,心窩處有些許熱,點點頭:“我認識一個國際上很知名的整容醫生,或許雁飛的傷疤也不是不能挽回。”
“在哪兒?誰?能行嗎?”蘇陌的手越過桌椅,緊緊抓住顧子銘寬大的手掌。
她的手,那麼冰,那麼涼,那麼顫抖而無力。
顧子銘低頭,反手將她的小手握住,掌心的溫度瞬時傳給了蘇陌。蘇陌此刻卻是什麼感受都沒有,只覺得一顆心卡在喉嚨裡,不上不下。
盯著他不眨眼。
“我不敢肯定,但是經他手的客戶,沒有失敗的前例。”
話一出口,蘇陌清澈的雙瞳瞬間綻放出他從未見過的光芒。
神采奕奕,就像一汪泉水忽然成了活水一般。
“真的嗎?真的嗎?”她忽然雙眼起了霧,就好比劫後重生的人那般欣喜,握著顧子銘的手更加用力。
韓雁飛看著蘇陌,胸腔悶悶的,忍不住開口:“姐……”
他當然記得,那些日子,她帶著自己奔走在各大醫院,那樣的期望和渴盼。
比誰都在意。
可是,他從來沒有怪過她。
“什麼時候可以做手術?”蘇陌已經直接跳到這一步了。
顧子銘有些無奈,只得安撫她:“沒有那麼快。得先讓他檢查檢查雁飛的傷,再確定治療方案,然後才能做手術或是其他。”
“哦,也對。是我太急了。”
蘇陌訕訕地想要放開顧子銘的手,顧子銘卻更用力地握住了她。
“手這麼涼,我給你暖暖。”
顧子銘皺著眉頭,將蘇陌拉過自己身邊,不容置疑地掰過她的身體,將她的另一隻手也握在自己掌心。
很小,很軟,很涼。
“你幹嘛呀……”蘇陌小聲瞪他,“快鬆手。”
“姐,我什麼都沒看見。”
韓雁飛將頭幾乎低到桌子下面去,眼睛卻有些紅。
對於韓雁飛的識時務,顧子銘表示很愉悅。
“等晚點兒我給他打電話,看看最近他有沒有時間來趟中國。如果不行的話,雁飛早些回去辦簽證,我帶你去見他。”
顧子銘和顏悅色地姐弟倆說道。
蘇陌和韓雁飛都感激地點點頭。
“謝謝。”
“這麼見外做什麼?你是蘇陌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不是嗎?”
蘇陌忍不住將手抽出來放在顧子銘額頭量了量。
“你幹嘛?”顧子銘沒好氣地說。
蘇陌又將手放到自己額頭上體驗溫度。
“沒發燒啊,怎麼今天顧總這麼反常?”
“蘇陌。”
“嗯?”
“四百萬……”
蘇陌慌得連忙捂住他的嘴。
韓雁飛不解地問:“什麼四百萬?”
“沒什麼沒什麼。”蘇陌笑著打岔,“吃好了嗎?吃好了給我打下手,做酒釀圓子。”
顧子銘偏過頭,迎來蘇陌警告的瞪眼,好笑地點頭。
捂在嘴上的手挪開,他依舊能聞見淡淡的香氣。
*
顧子銘原本是在書房處理公務的,可是廚房傳來的歡笑卻像是有魔力一般,讓他忍不住靠近。
記憶裡,他很少和家人這樣鬧過。
連吃飯都是規規矩矩,食不言,寢不語,顧博年固執得可怕。他淡漠的性格,在爺爺去世後好像變得格外明顯。
而蘇陌一家人的溫馨和融洽,讓他想要融入其中。
“還沒好嗎?”
顧子銘終究是扔下公務,走到廚房裡,看著蘇陌和韓雁飛正在捏圓子。
幸好廚房夠大,三個人綽綽有餘。
“快好了。”韓雁飛笑嘻嘻地說話。
手裡的圓子漸漸成型。
蘇陌手掌有傷,案板上卻擺著一溜的小動物模樣的“圓子”。
顧子銘眼前一亮,“這些是?”
“不是說晚上去看奶奶麼?捏幾個好看的,興許她老人家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