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得緊緊的。
“我想……”事情關乎自己老孃,佟錦不能不開口,“此事中間定有誤會,我想過公主府去問問母親究竟是怎麼回事,奶奶,行嗎?”
老夫人還未開口,柳氏輕笑一聲,“事實擺在眼前,你再去問,也只是徒增我們兩府間的尷尬,要是被有人心傳了出去,還道我將軍府竟如此小氣,用些銀錢便推三阻四的。”
佟錦知道柳氏現在幸災樂禍的心思,當下冷了臉,“要是二孃不推三阻四,這銀子早就送過去了,我們又怎會聚在這裡?”
“你話說的輕巧!”柳氏登時怒目圓睜,“你父親一年俸祿不過二百兩,你母親開口便是一萬兩,我從哪裡給她找那些銀子!”
佟錦失笑:“二孃這意思莫不是嫌爹爹賺得太少不能養家?”
一句話說得佟介遠與柳氏齊齊變色,佟錦卻渾然不覺似的,“要是天下的官員只靠俸祿過日子,估計沒幾個能吃飽的,這種事二孃理應比我清楚才對,還是說二孃以為咱們家這麼多年的吃穿用度不是爹爹的貢獻,而是從你孃家帶來的?”
“滿口胡言!”
柳氏剛怒斥一句,佟錦緊著搶過話去,“我娘好歹也是個正經受封過的公主,爹爹身為駙馬,應該也是有年俸的,不說祿米,只說銀子,一年應該也有二三百兩,他們成婚近二十年,只算俸銀也有五六千兩之數了,二孃收著俸銀的時候怎麼沒嫌棄我娘?現在要用錢了,倒第一個哭窮了!”
“你……”
“都住口!”
佟介遠氣得渾身直哆嗦,佟錦見怪不怪地一攤手,“我可沒說什麼,都是二孃起的頭,我知道這麼多年二孃始終對我們母女不滿,但已經這麼多年了,你心裡那點不甘心還沒落下麼?非得找機會就針對我們?我剛剛說了什麼?只說了要去問個明白,你就冷嘲熱諷的,怎麼?非要我們和公主府勢同水火,你才高興是吧?”
以往佟錦對上柳氏的時候都是採用迂迴政策,不過今天這事不處理好很容易讓佟介遠和老夫人對公主府產生不可逆轉的壞印象,佟錦也只能學柳氏常用那招,不就是惡人先告狀麼,誰不會啊!
當然,她敢這樣,也是跟她最近和老夫人關係良好有直接關係,再加上知道了老夫人對公主的態度,心裡自然有底。
柳氏也是萬萬沒料到佟錦會這麼不留餘地,當下起身伏到佟介遠身邊,“老爺,這麼多年我的委曲只有你看得到,大姑娘這番話,卻是冤枉死我了。”
佟介遠眉頭剛動,佟錦嘻嘻一笑,“是啊,原是想陷害我私會安家表哥壞我們的名聲,現在又攛掇玉帛常和我說,將來就算爹爹不想給二孃抬平妻也不成,我原還不明白,現在卻是懂了,要是將來玉帛跟太子,二孃的身份可不是水漲船高麼!”
兩年事,分別戳痛了老夫人和佟介遠,尤其最後一句話,讓佟介遠目露疑思。柳氏心急如焚,心裡恨透了佟錦,卻也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再痛哭叫屈,否則難以取信於人。
當下柳氏定了定神,滿面憤慨地道:“嘴長在你身上,你自然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人在做天在看,問心無愧的事,隨你怎麼汙衊!”
佟錦鼓了鼓掌,“有二孃這句話,我以後就徹底放心了,想來二孃不會因為我說了實話就處處制挾於我。”
“你說了實話?”柳氏此時徹底地冷靜下來,“你行為乖張信口雌黃,上次我好心送你玉鐲,你不還藉機誣衊我想害你麼?錦娘,我看你是思慮成狂,竟分不清何為真,何為假了!明日我的便找個大夫,好好與你瞧瞧!”
“這就急了?”佟錦不屑地瞥了柳氏一眼,一點掩飾都沒有,又轉頭去與佟介遠道:“爹爹,我想明日到公主府去問個清楚,我孃的性子你知道,最是軟弱好欺負,不然這麼多年豈會連家裡的大門都不敢進?再說陶氏強勢,我娘雖為公主有時亦無可奈何,我們才是她的家人與倚仗,要是她連這點倚仗都失去了,還談什麼反抗?”竟是完全不提之前的事了。
正式與柳氏撕破臉皮,佟錦一直等著這一天,同樣是面對柳氏的陰謀陷害,為什麼不能把她的惡毒大白於天下?為什麼非要暗自隱忍暗自反抗,憑什麼不能光明正大的斥她罵她?今天倒是個好機會,所以佟錦不吐不快,乾脆連事實帶猜想統統倒了出來,就算眼下佟介遠不信她,但她和柳氏惡根已種,以後她再遇到什麼壞事,佟介遠也會不可避免地想到今日之惡,那柳氏,還能獨善其身麼?
老夫人始終沒有言語,此時的目光更是意味深遠,聽了佟錦的話後,她輕咳一聲,緩緩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