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安宮?奴才立刻去備輦轎。”
“不用。”佟錦想到剛剛分別前蘭青的暗示,與小德子道:“你回去吧,我自己緩步過去。”說罷不待小德子拒絕,順手摘了腰間的一塊玉佩推過去,“替我謝謝你師傅,告訴他我會好好想想的。”
小德子便不再堅持,收好玉佩匆匆而回。
身邊沒了人,佟錦加快腳步去了御花園,刻意避著人;依著記憶中的印象到了上次蘭青帶她來過的地方。
這次該不會撞到什麼不該撞的場面了吧?佟錦心裡忍不住調侃兩句,卻也為保險起見,仍是轉到假山後的凹陷處躲著。
發現了聖靈真氣,代表著她將來前途無限,暫時放下她和蘭青的事,她想不出同輩人中還會有誰比她更為耀眼,這自然是好事,這代表著她的親人會很好、她的仇人會很不好。
她絕對不會忘記今日的種種風波是拜誰所賜,若有機會,這份情誼怎能不還?
佟錦默默地靠在假山上,儘量讓自己想想以後拉風報仇的日子,可心裡卻一直浮躁得很,寧願沒有聽到黃存喜的話。
她原是打算直接去求永興帝說她要嫁給蘭青的,可黃存喜的警告讓她清醒不少。沒錯,永興帝是個明君,同時他也是一個帝王,手握天下權柄,任何人任何事在他面前,都沒有一定。
他們的路就這麼難走嗎?佟錦心裡有些泛酸,從開始到現在,他們歷經了多少波折?那麼難走他們都走過來了,卻在柳暗花明之時,又添一筆無法反抗的沉重。
一會見了他要說什麼呢?是慶祝自己不必再去和親,還是沉默以對,哀悼他們註定艱難的未來?
正糾結著,佟錦眼前一花,一個人影已閃了進來,紫冠紅袍,貴氣天成。
“這麼快?”佟錦愕然,她以為永興帝會有許多事想問他。
蘭青握住她的手,笑容舒展,“我還嫌慢呢。”
佟錦感受著他手上的溫度,使勁回握了一下,以期得到些力量,“皇上和你說了什麼?”
“皇上說……”蘭青輕嘆一聲擁住她,“我與你合謀欺君,要治我的罪。”
佟錦當即急了,“既是合謀,為什麼只治你的罪?再說,這些主意都是我出的,那詩也是我寫的……”
聽她越顯急躁的聲音,蘭青將臉埋在她的頸側低聲悶笑,“不過我們此舉成功地在群臣心裡留了一個契機,所以將功折罪,兩不追究。”
佟錦也是關心則亂,現在一想,永興帝要是真有心治罪,又豈會容蘭青出來,當下擰了一下他的腰間,“什麼契機?”
蘭青只答了一個字,“戰。”
佟錦微訝,“皇上竟想向趙明兩國宣戰嗎?”
“現在還不是時機,但總有一天會戰的。”
蘭青說這話時臉上還還著微微的笑意,可說過話後,與佟錦兩個竟齊齊安靜了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他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只是靜靜地互擁著。
“你怕不怕?”佟錦突然問道。
無頭無尾的一句話,他們卻沒人不明白其中的含義。蘭青擁著她的手臂微微收緊,抵著她的耳邊,極為鄭重地說:“放心,我不會放棄的,無論前路多難……錦兒,只要你不放棄我,我就一直在你身邊。”
什麼不安,什麼鬱悶,所有的負面情緒,全在這一句話中,煙消雲散了。
因永興帝復了蘭青的差事,他稍後要去報道,不便久留,佟錦也得趕去壽安宮面見太后,所以兩人匆匆而聚,也只能匆匆而散,不過好在,已沒了浮動的不安,只剩堅定的攜手並肩。
蘭青囑咐佟錦隔一會再出來,以免被人發現,接連說了兩回,這才鬆了他們一直膩在一起的手,自假山後轉出。
由始至終,蘭青也沒提起永興帝進了御書房後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除了求朕給你和溫儀賜婚一事,隨便說些什麼都好。”
永興帝的態度十分明確,這樣的情形他也早有預料,他明白以現在的自己是絕無可能求到賜婚聖旨的,但他絕不放棄。
或許該試試雲先生的提議了……不,蘭青知道,早在與佟錦制定了今日的計劃之時,他心裡就已經下了決定。
雲先生是蔣寒揚的老師,同時也是一位靈藥師。在他靈氣逐漸消失的那兩年,都是由雲先生負責照看他的身體。雲先生曾說過,因身負絕佳的天賦,讓他修煉之始便接觸到天下間最為精湛深奧的技法,以至他對靈力的認識與掌控難有人及,而精準的掌控靈力,正是成為一名靈藥師的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