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準確,趙煊一笑之後,突然伸手在她腰部摸了一下。
沈雲兒根本沒想到這個不苟言笑的黑麵神竟然會做這樣孟浪的事,他手法很快,又出其不意,竟然被他一摸得了手。
這一下,即使她再淡定自若,也如普通女人一樣,完全不能接受這種事情,先是木了幾秒,立刻啊的一聲低叫出來:“趙煊,你這個……”
沒等她罵完,更離譜的事還在後面,趙煊居然把摸了她的那隻手放在鼻尖輕嗅。沈雲兒臉驀然通紅,腦子裡已經有些轉不過來了,這動作也太曖昧了,這個該死的黑麵神,難不成他竟然是個變態?
“第一、十三你衣衫髮髻都不整,”她正在這裡抓狂,趙煊突然開了口,又把嗅過的那隻手掌翻給她看,“第二、這種在夜間有光澤聞起來有魚腥味的褐雲泥只在重龍山的後山絕壁上才有,你的衣裳上為什麼沾著後山絕壁上才有的褐雲泥和青苔呢?”
原來已經被他看破了行蹤,不僅如此,還被他假公濟私冠冕堂皇實實在在地摸了一把……
沈雲兒又羞又恨,趙煊,姑奶奶不報此仇,誓不為人。
她強壓著想要衝上去痛扁這個流氓官差的衝動,把頭別到了一邊:“我是從絕壁上爬上來的,體能訓練。”
“體能訓練?”趙煊反問了一句。
沈雲兒想他大概根本沒聽過這個詞,有些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做了個練武的動作:“鍛鍊身體。”
趙煊一臉驚讚地看著她:“能從絕壁爬上來,想不到十三竟有這種絕技。”
“以前爬習慣了而已。”
“既然這樣,十三就先下山去吧,我還有事要辦。只能先送你到寺門。”
他對她的話沒有一點質疑,這一點讓沈雲兒有些意外卻也有莫明的淡淡的開心,之前那切齒的恨意也消減了很多。
“十三你稍等一下。”趙煊離開了一會兒,不久返回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燈籠,走到沈雲兒面前道:“行了,走吧。”
兩個人默然的走了一路,昏黃的燈籠映照下,身旁的方寸之間都籠在了這朦朧緋紅的光暈中。而這光暈之外的夜色愈顯深濃,如同墨色的背景,將這一圈光亮襯托得斑斕多彩又迷離溫情。
“這麼晚了,你辦什麼事?”莫明其妙的問了一句,沈雲兒突然發現,自己的語氣與之前很不同,竟然有幾分溫柔的感覺。
環境總是會或多或少對人產生無形的影響,象這樣的夜色下,柔和的燈光裡,人不由自主的就少了幾分戒備,多了一些柔情。
這是意外,沈雲兒咬著牙對自己說,自己怎麼會問這麼沒質量的問題,以這個男人嚴謹的作風,怎麼會把放在晚上才來辦的事告訴自己,更不要說是公事。
“哦,寺裡的藏經閣連續幾晚都有人闖入,濟善大師託我查一下。”趙煊隨口回答。
他竟然就這樣自然隨意的答了自己,沈雲兒有點愣怔,又是一個意外。
趙煊帶著她一路從寺院的西側出去,不遠處便是重龍塔,塔影綽綽,樹影斑駁,輕風月影下,一草一木彷彿都流溢位別樣的嫵媚。
塔前有一條寬大的青石板路直向遠處延伸,趙煊把手裡的燈籠遞給她,正準備說話時,沈雲兒耳中聽到簌簌的衣裳摩擦草葉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往這邊接近,趙煊明顯也聽到了聲音,立刻吹滅了火,一手將她攔腰抱起,飛身一躍而上,躲進了繁密的樹葉之中。
把沈雲兒安置好以後,趙煊鬆了手,豎起食指在唇邊,示意她不要出聲,沈雲兒點了點頭,望向樹下的石路。
趙煊抱她的動作相當自然而然,所以她也並沒有去想“男女授受不親”這檔子事,她只是很在意趙煊的耳力似乎很是敏銳。
沈雲兒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他正全神貫注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外面的情況。
嚴洛說過,自己身體裡的“戾”氣,會令自己的感官如同野獸一般敏銳,讓自己具有超出常人的能力,比如夜視和超常的五感。
可是很明顯,身邊這個男人的聽覺同樣超出了常人,而且剛才他帶著自己輕而易舉的便躍了上來,他的武功也很不一般。
他如同一個溝壑縱橫的山淵,你永遠不知道轉過一面,會看到什麼。
所幸的是,至少在現在,他於自己而言是友非敵。
以後……應該也不會成為對手吧,畢竟,自己的目標只是想回去。
過了一段時間,才聽見有腳步聲慢慢走來。
透過樹葉縫隙,看得見有人漸漸向這邊走近,來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