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爺請進,隨便檢查。”
趙煊只是隨便走走看看,似乎真的是在例行公事。老鴇帶了兩個小廝跟在他旁邊,趙煊擺了擺手:“大娘去忙,我只是隨便看看就走。”
老鴇哪裡放心得下,一路陪笑仍是亦步亦趨地跟著。
長廓深處傳來的粗重喘息聲斷斷續續,又有陣陣皮鞭抽打的啪啪裂響,趙煊冷眼看了一看,抬腳走了過去。
老鴇微驚了一下,之前剛剛收下的那個絕色小倌也正在那間房間裡,她原不想這樣折騰,可是這貨的確性子太烈,剛一醒轉就大鬧起來,若是不捆著他,事先還餵了他些軟香散,只怕他把鳳庭軒都翻了個兒了。
老鴇心裡忐忑不安,難道真的惹禍了?自己真是終日打雁被雁啄了眼,貪一時便宜,竟然惹來了趙煊這個黑麵神。
“開門。”趙煊在門前站定,聲音裡聽不出一絲情緒。
“聽見沒有,裡面的人,開門!捕頭大人來了。”老鴇抬高了聲音喊了一聲,就聽見裡面叮噹砰咚各種聲音一陣亂響,然後又猛然一片寂靜,隨後門才開啟來。
趙煊靜等著開門,臉上的表情如同凝結般,絲毫沒有因開門前的那一段紛亂的聲音發生一點變化。
房間裡瀰漫著一片淫靡血腥的氣息,幾個光著膀子的男人此刻都斂了兇相,略有些畏縮地站在一邊。趙煊目不斜視地進了房間,垂頭看了看床上滿身鞭傷血痕的人,又蹲下身扳起他的臉看了看,轉過頭對老鴇說道:“這人,我要帶走。”
老鴇意識到今晚的事件出離的怪異,根本不敢反抗,連連點頭:“好好。”
損失了五百兩雖然心痛,可是遠比莫明其妙地扯進福禍難測的官司裡要好得多,老鴇不敢再想別的,此刻只求早點把這禍根送出鳳庭軒去才算萬事大吉。
“這個人很重要,和一件大案子有莫大關係。我們一直在找他,大娘,這件事,一定要好好保密,如果說出去,你我只怕都會難脫關係。”趙煊臨出門前鄭重告誡,“大娘要切記切記。”
他明白這些話並不一定能阻止流言蜚語的傳播,但是至少能將這件事限制在流言的層面。
流言畢竟不能代表事實。
 ̄文〃√
 ̄人〃√
 ̄書〃√
 ̄屋〃√
 ̄小〃√
 ̄說〃√
 ̄下〃√
 ̄載〃√
 ̄網〃√
六十二、殺手的低階錯誤
沈雲兒好不容易擺脫掉鐵頭的時候,已經是大半夜了,她也沒有再回玉華樓,徑直回了沈府。叀頙殩曉
走到後巷側門的時候,遠遠的就見有個人抱膝坐在門前,頭埋在腿上打盹。她愣了一愣,再走近些,原來是錢璽,看樣子他一直在等她,竟然累得睡著了。
沈雲兒怔怔的站了好一會兒,有種怪怪的感覺如同溼霧般悄悄的四下漫延著,心似乎也被浸得軟了幾分。
她很善於等,於伏擊地點靜靜地等,有時候一整天,甚至兩三天。
她可以保持一個姿勢不變地等,等待目標的出現。那種感覺彷彿周遭萬物,包括自己都是無生命的虛無。包括目標,也是一樣,鎖定攻擊,命中結束,他們只是目標,沒有其他。
對她而言,等待就意味著帶來死亡,這是等待全部的意義。
可是,今晚有個人在等著自己,不是為了獵殺,只是因為擔心自己?他想要什麼呢?
一個向來錦衣玉食不知道何為辛苦的男人,就這樣隨隨便便的坐在灰塵撲撲的地上,苦等著某人,這樣的場景,原本就是拿來讓人感動的,雖然知道他的目的也許沒那麼單純,但是沈雲兒的臉上仍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她想走過去拍醒他,還沒走到近前,錢璽抬起頭,有些迷糊的看著她,懵懵懂懂地看了一會兒,咧嘴笑了:“雲兒,你沒事啊?急死我了。”
“怎麼啦?我只是出去辦了點事,有點急,忘了和你們打聲招呼。”隨口撒了個小謊。
“我到處找不到你,就直接到這裡來等你了。”錢璽站起身來,隨手拍了拍衣裳,看看沈雲兒,蹙起了眉,“你的衣服是怎麼回事?”
沈雲兒身上還套著潘文虎的衣服,看上去鬆鬆垮垮的,很是礙眼。
“哦,我衣服不小心弄髒了,隨便在外面取了一件。”沈雲兒說得大大咧咧,不以為然。
隨便拿走別人的衣服,錢璽絕對相信沈雲兒做得出來這種事,也沒有起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