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沈雲兒是沈家的嫡女,若是被人冤枉,關係到沈家的體面,所以假如搜身以後,證明沈雲兒是冤枉的,那麼冤枉我的人,要如何處置才好呢?我看,只有當眾亂棍打死,才能以儆效尤。”沈雲兒說話間手輕輕摸摸那根帶著猙獰倒刺的木棍,眼角的餘光注意著秋蘭,她明顯的露出了驚懼的眼神,身子幾乎軟倒在身旁的桌子上。
八、丟失簪子(六)
“第二,我有我自己的規矩,若我是被冤枉的,凡是碰過我身子的人,我不要太多的東西,斬下一根手指就可以了。叀頙殩曉”
座間傳來一陣倒抽涼氣的聲音。
“就這兩件事,若是三娘二孃覺得可以答應,那沈雲兒讓你們搜身也沒有關係。誰要來搜我的身?”沈雲兒臉上的笑容冷得刺骨,環顧四周。
孫安儀看看周圍的已經下意識的往後退的家丁丫環,半晌說不出話。
“三夫人,我沒有看清楚,我不知道六小姐手上拿沒拿簪子。”秋蘭突然嘶聲喊著,衝出來跪在地上,砰砰的叩頭,叩得額頭是血,“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孫安儀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沈婷婷氣得衝上前來踹了秋蘭一腳,把她踹翻在地:“該死的東西。”
“秋蘭!”如果不是顧著身份儀態,孫安儀恨不得也象沈婷婷一樣上前去踹她一腳,“到底是怎麼回事?!”。
秋蘭在地上蜷縮成了一團,沈婷婷找不到簪子大發雷霆的時候,她隨口便冤枉了這個傻子六小姐,想想就算搜不出來,這傻子也沒法反駁,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整個沈府上下誰都心裡有數,這個傻子是最好的替罪羊了。
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想到這個傻子已經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自己隨口的一句差點就要了自己的小命,現在她只想保住性命,其他的根本沒有力氣去想了。
沈雲兒抿起唇,看著地上縮成一團的秋蘭,冷冷一笑,又轉頭面對孫安儀:“三娘,看樣子這件事算是真相大白了,要怎麼辦就憑三娘明斷了。”她微抬下頜,眼神在屋裡打了個圈:“既然沒事了,那我就不陪三娘二孃了。”
沒等孫安儀說話,她已經轉身往外走,走了幾步,又轉過頭來,看看癱坐在地上象一團爛泥一樣的秋蘭,又抬眼對孫安儀笑道:“其實即使是拿了,也不一定就放在身上了,說不定藏在屋裡了,又或者隨手扔在水塘裡了呢。捉賊麼,最要緊的是抓個現行,若是時間長了,便不能按誰偷誰拿來斷,只看哪一個的手段硬了。三娘,是不是這個理呢?”說罷,她囂張的大笑了兩聲,往門口走,青雀也揚眉吐氣的昂著頭跟了出去。
到了門口沈雲兒又想起什麼似的,自言自語的說:“是挺可惜的,那簪子既然是貴妃娘娘賜下的,一定很珍貴,坊間難尋第二個一樣的了吧。真可惜!”
“你,你~”沈婷婷指著她的背影,轉回頭看著自己三夫人,“娘,她,她落井下石,這個……”她不敢再說野種兩個字,只怕沈雲兒沒走遠,聽見了又回來給她兩耳光。
“你懂什麼!”孫安儀喝斥了她一句,沉著臉問,“你的簪子真的丟了嗎?”
九、丟失簪子(七)
“真的啊,娘,你難道相信那個狼崽子也不相信女兒?過兩天宮裡賜宴,娘說要帶我去,我才想拿出來先試試,可是竟然就丟了。叀頙殩曉到時候貴妃娘娘問起來,我可怎麼和她說啊。”沈婷婷愈想愈傷心,那一天的宮宴寧王爺世子和晉王爺世子都要到場,自己若是不裝扮的出挑一些,又如何是一大群美人裡脫穎而出,吸引他們的注意呢。
孫安儀陰森森的目光掃過下頭的一眾人,剛才沈雲兒的話提醒了她,的確這個簪子是宮裡賜下的珍品,樣式不會重樣,偷去的人絕不敢拿出來用,最大的可能還是典當或是私賣掉,那就是說偷簪子的人,一定是為了錢。
“給我搜查婷婷園中所有人的房間,若是兩日之內找不出來,全部重打三十杖,打死勿論,沒死的統統逐出府去!”
孫安儀望著跪了一地,嚇得發抖的家丁丫環,暗自後悔,五年前沈雲兒咬傷二夫人的時候,就應該堅持把這個看不順眼的煞星趕出府去,只是沈仁輔其他事都由著自己,只是這一件卻從來不鬆口。孫安儀越想越恨,現在只怕難上加難了。
癱軟在椅子上的二夫人呂彩香兩眼呆滯,嘴裡還喃喃的道:“小狼崽子,小狼崽子。”
孫安儀知道當年九歲的沈雲兒差點咬斷她脖子那件事給她的刺激太大,才讓她今天會有這樣的反應,不禁有些厭嫌的看了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