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他的名字:“景成。”
夢裡他不叫紀未然卻叫段景成,他是另一個人……
“若是我們一起回去以後,如果我真的做了有負於你的事,芸兒,你會殺了我嗎?”
“假如,我是說如果,芸兒殺了我,會開心嗎?”
“這場戰爭與你我的關係並不是很大,我是真的希望它快一點結束,這樣,我們才好快一些回去。”
她回來了,而他卻再也沒有出現。
一直以來的對他的怨恨竟然不知道在何時早已消失不見了,是什麼時候漸漸淡去的,是在那個夢境一般的過去,還是在兩年不見的時間裡?
姐姐也不知道紀未然去了哪裡,甚至想不起來當初是她告訴紀未然如何去找到自己,又如何回來。
一切真的如同夢境一樣。
也許他永遠留在那個夢境裡,再也不會出現了,也許除非自己再一次做那個同樣的夢,否則,自己也再不可能看見他溫柔的笑容了。
也許他根本就沒有存在過……
她呆呆地坐在床上,無法入睡,一直到白亮亮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照進來,落在藍色的被面上,突然又一陣鈴聲響起來。
她驀然驚醒,下意識的伸手去拿話筒,卻發現這一次是手機在響。
“芸芸,你還沒來啊?今天一早要交作業,你不來我怎麼辦啊?”同事的聲音哀怨不已,“芸芸你該不會全忘了吧?嗚~我死定啦!”
“啊,啊,我就來就來,你等我,很快,馬上。”
扔下手機翻身起來邊穿衣服邊衝進衛生間,路過客廳的時候順便把小烏龜小千從水缸裡抓出來,換了一缸水,然後速度地刷牙洗臉,咬著牙刷從衛生間探頭看了看鐘,還差十分鐘到八點,看樣子就算出門就能打到的也要遲了,她絕望地想象著上司臉上要吃人的表情,自暴自棄地放慢了動作,反正也遲到了,一分鐘和一小時也沒什麼區別吧?
還沒出門,手機又鈴聲大作,接起來,是小麗:“小芸芸,說好的,我有個朋友借住兩天……”
“啊,今天要加班……”
“那我來拿鑰匙,不然你加個通宵,人怎麼辦啊?”
沈芸芸猶豫了一下。
以前除了紀未然,她幾乎很少與其他人打交道,更不習慣與人同住。但是這兩年,卻時常會有同事朋友上她家裡去玩,甚至會留宿,而她也漸漸適應了現在這樣的生活。
“放心,不會弄亂你的家的。幫人幫到底嘛。你家裡難道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嗎?”
沈芸芸暗暗嘆了一口氣:“好,你來公司,我給你鑰匙。”
走出門的時候,陽光明朗朗的照在身上,她抬起頭來,手遮在額前,對著陽光眯了眯眼,忽然輕輕的一笑。
她現在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做著普普通通的工作,生活平淡而簡單。
平淡而簡單的生活裡,她學會了想念,想念著那個人,在想念中和那個人分享著自己的每一天。
扶在額上的左手手腕處突然閃過一道五彩的光,沈芸芸心裡突的一跳,再仔細看的時候,只是陽光在手腕處的那個玉環上抹上了明亮的色彩,隨著光的明暗變幻著。
一切如常。
秀才他應該也在某一處,好好的活著吧?
她放下手,右手手指輕輕撫弄著玉環,他也象自己一樣把另一個玉環好好地儲存著嗎?
這一趟加班直到第二天的下午,沈芸芸回到家便直接趴在床上動也不想動,很快就睡著了。
淺睡的時候,一些若有若無的響動讓她突然醒過來,看一看鐘已經是中午十一點過了。
客廳裡繼續有聲響傳來,這個點,那個借住客人應該還在上班吧,客廳裡怎麼會有聲音?
她迅速穿上衣服,順手從門後的飛鏢盤上取下兩支飛鏢悄悄開啟門走了出去。
客廳裡並沒有人,沈芸芸在走廊裡站了一會兒,就聽見有聲音從陽臺上傳過來。她警覺地往陽臺上看了一眼,影影綽綽的真的有一個人站在那裡,身材高大,是個男人。
她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等剛好可以看到那個人整個身形的時候,那人堪堪地轉過身來。
他一手拿了個軟毛刷,另一隻手裡的小千正肚子朝天,張牙舞爪地四腳亂蹬,看樣子他正在給小千做清潔。
“你醒了?”他對著她笑了,“烏龜雖然好養,但是也要曬曬太陽,刷一刷,才不容易生病。”
那張臉,一直在夢裡出現,那獨屬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