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還是性情古怪也好,春樓這樣的地方本就是有錢便是主子,人家金銀珠寶滿地
撒,難道還有不好生伺候的道理?
這次訂貨的人是樓上的金銀閣,雕欄畫棟,十分氣派。
粗野男人便是將手裡的小童都送了上去,然後恭恭敬敬的出了來,手裡便已經多了幾錠金子,在眾
人豔羨的目光下揚長而去。
這一切在華燈初上的夜色裡顯得極其平靜與正常,便是連監視在外面的影衛也沒有看出半分的破綻
一個少年卻是在被送進了屋子之後自動解開了繩索,房子裡隱藏著的侍衛將其他男童打暈,將少年
恭敬的迎到了軟榻上。
樓七握握被勒出紅痕的手腕,眼簾微垂,那個粗野之人便也別想活過明日。他又抬頭看著華簾之後
隱約的躺著的一個男人,微微抿了唇,還是道:“國師大人。”
裡面的人揮了揮手,“過來,讓我瞧瞧,許久不見,你便都是要行及冠之禮……”
樓七頓了頓,走了過去,幕簾重重,越是靠近,便越是酒氣熏天,紗帳飄在空氣中,隱約透明而又
顯得情調十足,這春樓院的每一個房間都會如此精心佈置,讓客人能在情慾之下飄飄欲仙之感。
樓七討厭這裡,可最近珀殘城的軍隊監管的更厲害了,便是連歐陽沅兮都不敢貿然再出宮,他也不
敢輕易暴露。直至受到訊息,國師也出現在了這珀殘城,而且還是大搖大擺的上了青樓尋歡,還把自己
當做侍奉的男童抓了來,普天之下,也只有他有這般勇氣。
掀開最後一道簾子,樓七卻是微微愣住。
面前的男人半依靠在軟床之上,慵懶恣意,卻又極其瘦弱,寬大的袍子覆身,露出纖細而白皙的
手指,端著琉璃酒杯,一雙鳳眸燻薰看著他,有些蒼白,卻是在嘴角處微微紅腫,像是……被人給揍了
這是他第一次看見國師,在西泱,恐怕能見著國師的面的人也不多,除了父皇母后,便是連沅兮
也{殳看見過。
男人打量了香樓七,又拉著他的手掌看指紋,翻來拂去摸來摸去,樓七渾身不自在,卻聽他突然
笑呵呵起來:“你骨子奇佳,面色硬朗,日後必成大器,可是此次乃你大劫,若你能度過,稱霸俗世便
是指日可待。”
樓七本是對這個醉酒的男人頗有微詞,可見他一段話都擲地有聲,也便沒有什麼異議。
畢竟這國師比平常人身份尊貴,若不是他,西泱也不會強大的如此迅速,而也是他預言自己將是
天命之子,就算被選到這珀殘城受苦,他也並無怨言。
可男人又說道:“可你心智還未成熟,對待事物的隱忍也不夠,貪慾更甚,想要的東西太多……
而得天下者,都得垮過情字這到坎,你掌紋深邃,小心飽受折磨。”
樓七一愣,悶聲將手掌從他手裡抽出,心裡有不滿,卻也不好直接反駁。
男人笑咪咪,那右臉上的紅腫與他左臉的白皙十分格格不入,他笑著抿了一口蜜釀,這皇宮裡的
酒便是好,似乎是那個女人留下來的配方,師兄便是每日喝著這般酒水欲仙欲死,讓他好生羨慕。
辛麒半撐著腦袋,唇抿出一條弧線:“七殿下,你叫我辛先生便好,國師國師,可很容易遭人怨
......'I
若是那個女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是不是便會瘋狂的拿劍來剌他?
那一年,他慫恿六國派出暗衛誅殺那人,成功了,可卻再也找不到她,這天下,一個女子竟然躲
藏的如此之好,在西泱培養的暗衛卻是尋找十八載,也{殳撈到一絲半點。
花玖卿長大了,開始替他父親復仇,~個又一個的國家毀滅,他便是等待著能在其中尋找到蛛絲
馬跡,她可真是個狠心的母親,兒子披荊斬棘,她也可以做到不聞不問,不留半點鼓勵。
若不是這一次花玖卿大婚,她終於出現,他怕是以為她死了。陪那個男人殉了情,下了修羅地獄
是啊……
沒有親眼看見那毀天滅地的復仇血路走到盡頭,她怎麼捨得死?
{殳有親自把仇人的頭顱送到那個人的墓前,她怎麼捨得暝目?
樓七看著他,問道:“那花玖卿即將建立帝王名號,這樣一來,必然士氣大增,他們若是攻打西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