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俺才寫了這一章裡,內心活動豐富的段正淳。捂臉~
第 60 章
蘇星河其實不太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對一個陌生後生講那些陳年往事,但事實上,當藍哥兒問他的時候,他的確一下子就想起了他的妻子藍玉屏,並且徐徐的講了起來。
玉屏是個漁村姑娘,是他還沒有拜入逍遙派門下時就跟他定下的娃娃親的。那會兒的玉屏愛笑愛鬧模樣又俊,還是村裡打漁的第一把好手,哪個小夥子不對她愛慕不已?哪個小夥子不把每次捕來的最大的魚送到她手裡?偏偏她每次都不要,連連擺手說:“我是有丈夫的人哩,哪兒能收你的東西哩?你快收回去呀!”
誰都說他是上輩子積了福,才能娶到這麼好的媳婦。
後來呢?哦,後來,他偶遇了師傅,痴迷上了那些精緻美妙的雜學,痴纏之下,終於求得師傅收他為徒,隨師傅離開了他自小生長的小漁村。也是那個時候,才十二三歲的屏娘追了他好遠,一路哭著大聲喊他:“你等等我,等等我呀,你要到哪裡去?你還回來不?讓我跟著你呀,別丟下我一個人!”
那時還是個少年的他臊得滿臉通紅,師傅卻微笑著讓他帶上了屏娘。
跟在師傅身邊,他彷彿看到了另一個世界。那麼多的東西,都是他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他開始如飢似渴的學習,棋道、丹青、花藝、醫術、書法……,太多太多,乃至於忽略了屏娘已經由一個小姑娘長成了妙齡少女,也真正的成為了他的妻子。
那場婚禮,甚至是由師傅親自主持的。後來他曾想,如果不是因為師傅親自主持,那會兒正沉醉於各項雜學的他,或許根本不會想到,他已經該與屏娘成親了。
從那以後,在他忽略的漫長時間裡,屏娘一直一直陪在他身邊,他卻早已將她拋在了腦後。直到後來丁春秋背叛師門,屏娘也不知所蹤,他才後悔莫及,尤其,丁春秋那惡賊曾以屏娘性命來威脅過他,甚至……甚至還說屏娘已經有了他的孩子。
想到這裡,蘇星河講述的聲音一下子停住了,渾身一震看向藍哥兒。
姓藍,不到二十歲,長相……
蘇星河此時細細看來,才發現藍哥兒的眉眼之間和屏娘竟然有六七分相似,唇形卻與他自己年輕的時候很像。
蘇星河嘴唇哆嗦,眼神大動,難以自抑:“你……你是……你是……”
藍哥兒卻對他冷冷一笑:“我什麼都不是。”然後拂袖站起。
蘇星河痴痴的看了藍哥兒許久,忽然仰天大笑起來:“像!太像了!屏娘啊屏娘,我記得,你也是這麼個執拗過頭的性子啊!若不是如此,你豈會跟著我個什麼都沒有的窮小子背井離鄉!屏娘,蘇星河對不起你!”張嘴,竟然是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藍哥兒默默扭過頭去,嘴角噙著一絲冷笑。蘇星河卻是毫不芥蒂的在嘴邊一擦,便引著藍哥兒向後面的三間木屋走去。那三間木屋連在一起,既無門也無窗,看起來很是怪異。
蘇星河右手一引,頗為感慨的道:“請吧,上天終究待蘇星河不薄,如此,老夫也算心願得了,哪怕立刻身死,也已滿足。”說著微微閉目,一副待死模樣。
原來,剛才與藍哥兒交過了手,又加了一副棋局,蘇星河對藍哥兒的性格不說了若指掌卻是知道得八九不離十了。他既知道這人性格睚眥必報,又對自己頗有不滿,想來,屏娘只怕已經死了,才有藍哥兒前來報仇。
以前丁春秋以屏娘和腹中孩兒的命威脅他時,他一則因為與屏孃的房事稀疏因而成親十來年了,屏娘卻一直沒有身孕,他便以為丁春秋說謊,二則,當時情況緊急,大義之下,他也的確顧不得屏娘母子,所以只能舍了屏娘性命才能保全師傅無崖子。但眼下既知道藍哥兒是他的兒子,再想想當初李秋水和丁春秋的手段,蘇星河卻是背脊發寒,難以想象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子,當初曾為他吃了多少的苦頭。
如此,這個孩子恨自己,也是必然啊!
蘇星河心頭黯然,但他卻也不願藍哥兒背上殺父之名,因而心頭已暗暗打算,一旦師傅心願得了,他便自戕在藍哥兒面前,也算報了屏娘十多年來不離不棄的恩情。若是能與屏娘日後於地下相聚,再想方法求得屏娘原諒。
另一邊,刀白鳳苦口婆心的傳授了一通經驗,便替秦紅棉解了毒,拍拍手正待站起來,卻猛然一陣頭暈砰地一聲又倒了下去。
喬峰雖然年少,卻不是個粗心大意的人,他見刀白鳳與這一大群段氏的人對上,雖然暫時沒有危險,卻顯然處於劣勢,因而一直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