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森道:“裴兄有何妙策?”
裴宣道:“萬一三陰教對我們三人用強,可由兄弟出面應付,再由塗兄暗中以移花接木手手法,將展兄之功力移給我施展,合我們三人之功力,我不信不能闖出三陰教之攔截!”
塗森聞言忖道:“一向自私自利的裴宣,竟然自己開口要擋正面,確是稀奇之至……”
但他再深入一想,立刻恍然大悟,心道:“這裴宣到底不失為大偽教的高手,原來他正在擔心萬一我和展鵬飛不採取抗拒行動之時,他將成為魏長青攻擊之唯一目標,這就難怪他要極力拖我們下水了……”
塗森雖則察知裴宣的心意,但他沒有拆穿的打算,因為塗森為了取得天魔令,也想盡力擺脫三陰教的糾纏。
換句話說,塗森為天魔令,大有寧可背叛三陰教,也在所不惜的想法。
塗森為什麼有自信能得到天魔令呢?當然他是相信展鵬飛之故,他相信展鵬飛有七星教主不夜城主高晉的支援,決計可取回火狐內丹,換得天魔令,那麼他便有機會自展鵬飛手中搶取過來。
這些打算雖然仍有層層困難,不過在塗森來講,天魔令的誘惑力確是太大了,取得了它,便可在武林上唯我獨尊,有這層因素,塗森認為值得他付出任何代價。
犧牲生命都在所不惜,何況要他做出叛教之事,塗森哪會做不出來。
塗森既然已有上述的決心,裴宣的提議,當然正中他的下懷,因此他道:“咱們就以裴兄的決策為準,只不知展兄有什麼意見沒有?”
展鵬飛道:“看來也只好如此了,不過咱們還是不要過份逼迫三陰教才好!”
他當然是由於阿平還在三陰教中,才會說出這種話來,塗森為了本身的立場,自是完全同意展鵬飛的話。
可是“主戰派”的西儒裴宣卻道:“這些天的情勢,已是你死我活的場面,展兄何必要有那麼多顧慮呢?”
展鵬飛道:“我們和三陰教並無什麼重大的瓜葛,裴兄為什麼存心要把當前雙方的態勢,看得那麼嚴重?”
裴宣道:“展兄這話就太缺乏警覺了,你不想想,在三陰教已經曉得了咱們昨夜在來興客棧所做的事,說不定他們也知道了咱們此行的目的,如果咱們不全力殺掉他們,我們今後豈不是要永無寧日了嗎?”
塗森冷冷道:“裴兄說得倒輕鬆,本教在一谷二府三教中,雖然算不得實力龐大,但光憑咱們三人之力,要想與本教抗衡,卻無異螳臂擋車,難道說以本教實力,連我們三人都收拾不下嗎?”
裴宣仍然有他的見地,他道:“話誠然不錯,但是三陰教有我們必殺之人,我們無論如何也不能放過!”
塗森問道:“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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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道:“眼前就有一個,便是魏長青!”
塗森道:“殺掉魏長青誠然不難,可是殺得了他,卻殺不了其他的人,這又奈何?”
裴宣道:“這個我們就不必考慮那麼多了,為今之計,是殺一個算一個。”
他這個辦法雖非十全十美,但可說是沒辦法中的辦法,所以塗森沒有再多表示意見。
當下三個人取得默契之後,立刻照原定路線,前行往幽靈谷的方向走了過去。
開始時,他們三人真是步步提防,生怕三陰教的殺手突然出現。
可是走了整整一個上午,卻沒有半點兒動靜,當他們在途中一處小鎮打尖之處,遂決定買來牲口,趕他一個下午的路再說。
於是略事休息,裴宣就買來三匹健馬,三個人隨即策馬疾行,足足趕了半天的路。
直到日落西山,日薄崦嵫之際,仍然沒有碰上三陰教的攔阻。
裴宣第一個沉不住氣,道:“塗兄,你的推測怕有錯誤吧?看來三陰教無意跟我們為難,是吧?”
塗森拉住馬韁,沒有答腔,兩隻眼睛盯著路旁的一塊青石,目不轉睛地全神注視。
展鵬飛和裴宣被塗森突然拉韁停馬的舉動,弄得如墜雲裡霧中,雙雙也回馬停在塗森之旁。
但見塗森小心翼翼的下馬,走到那塊青花石之前,看了一會兒,然後又重新上馬,一句話也沒說,卻一夾馬腹,同時放馬疾行而去。
他的舉止匆促,展鵬飛想問他到底發生什麼事,都來不及開口,只得和裴宣自後趕了上去。
三人三匹馬,在暮色蒼茫中,快步疾行,宛如一陣狂風,一下子便趕了七、八里路。
當先的塗森首先將前行之勢放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