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筠訝道:“他值得這麼多的人合力追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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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妙君道:“差不多各派都有人死在他刀下,現在誰也不敢小看他。”
崔小筠道:“這個屠龍小組實力一定很強大吧?”
“當然啦。”王妙君回答:“每個人各有絕藝,這還罷了,最厲害的是他們都要同心協力,不許各懷鬼胎,這一點才是最可怕的。”
崔小筠疑道:“這話怎說?”
王妙君道:“通常我們這一谷二府三教之人,總是互相傾軋,有機會就抽後腿使別人吃虧,是以多年來互相牽制,力量分散。天下間只有一個人,能使這六大邪派真心聯手,這人就是燕雲大俠狄仁傑了。可是目下卻又多了一個展鵬飛,能使他們暫時放棄成見……”
她心中有一種衝動,非常渴望跟別人談論展鵬飛,所以她一直說個不停。
崔小筠道:“想不到他如此了不起,但說來奇怪,前幾天我跟他碰上之時,他並沒有如你所形容的那麼高明。”
王妙君道:“這個人外表單純,其實深藏不露,連我也被他騙得昏頭轉向。他真不簡單……”她的話聲忽然中斷,惘然地望著窗外清幽的風景。現在她只覺得自己心中空空洞洞,一切悲歡哀樂之情,生像已隨著展鵬飛一去無蹤。
她平生第一次感到徹骨的無聊和空虛,若是這樣的活下去,又有什麼意思呢?她眼睛轉到程雲松面上,突然間十分了解他那落寞的表情的含義。
崔小筠道:“他放過了程雲松,為什麼?”
王妙君淡淡道:“他不需要下手,因為程雲松不怕死,相反的他可能還希望一死了之,所以展鵬飛何必讓他稱心如意?”
這個解釋很特別,但崔小筠當然聽得懂。
她含愁輕嘆一聲,道:“我不出手殺死你們,已經違背了先師遺言了。我怎能還和他在一起啊!”
王妙君訝道:“令師的遺言要你殺死我們?”
崔小筠頷首道:“這便是我為何不落髮出家之故,如果具足三戒,我豈可出手殺生?你知不知道詹白水的玄鐵葫蘆之事?我告訴你吧,我奉先師遺命,在任何時間,都須依照玄鐵葫蘆內紙條去做。詹白水一定是被你們所殺的,對不對?”
王妙君坦白地道:“不錯,但我也不知道為何要殺害他?”
崔小筠道:“這是老一代的恩怨,說也說不清楚。但我遲早要找你們的府主算帳,他在哪裡?”
王妙君道:“大概是在附近什麼地方,我不曉得,只知道他已經離府來此。不但他來了,其他各派的掌門人物,諒必都已潛匿在附近……”
崔小筠第一次心頭掠過沉重之感。一谷二府三教這六大邪派非同小可,各自擁有驚世駭俗的絕藝,尤其是這六大邪派的頭子,由於他們多是以“力”服眾,而不是以“德”服眾,所以凡是邪派頭子,本派的功夫必須高於本派其他任何人。
這些邪派頭子們秘密地抵達此間,若是為了對付燕雲大俠狄雲傑,這位號稱天下無敵的高手,還說得過去。只是這麼一來,展鵬飛面對的不只是各大邪派的高手,而是可能碰上這幾個邪派頭子了,情況之嚴重和危險,可想而知。
“別的邪派掌門人我不大清楚。”崔小筠說:“卻知道你們斷腸府的府主是曹天行,他的武功如何?”
王妙君壓低聲音,道:“曹府主的武功深不可測,展鵬飛最好別碰上他。”
她的語聲乃是自然而然的壓低,生像害怕那曹天行就在附近被他聽見似的,此一反應,可見得她的確對府主曹天行懷有強烈的根深蒂固的敬畏。
崔小筠也不由得輕輕道:“這樣說來,若是曹天行和狄大俠決鬥的話定是一場武林罕見的惡鬥啦!”
王妙君道:“像曹府主一樣,其他各派的掌門人將不會輕易出手。可是事情難說的很,若是不幸碰上了,那就糟啦!你說對不對?”
崔小筠點點頭,王妙君又道:“那屠龍小組對展鵬飛的威脅已經足夠了,例如我們斷腸府奉命參加的人是蒙良,外號大屠夫,他外表看來和氣善良,使人容易親近,其實心狠手毒,武功高強,以我想來,每一派參加屠龍小組之人,必定有代表掌門人的資格,所以……”
崔小筠明白她的意思,深刻感到展鵬飛的危機是何等嚴重。
她一面與王妙君談話,一面不時分心考慮程雲松受制的|穴道。這時站起走過去,玉掌輕揮。在這個中年文士身上連拍了三掌。
程雲松本是正襟危坐的姿態,忽然放鬆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