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鵬飛從定中回醒,只覺耳聰目明,雖是在黑夜之中,但三數丈內仍能—覽無遺。
他悄然起身,略略舒展一下筋骨,便走出洞外。
外面風勢更強,天氣更冷。可是他身上卻溫暖如春,一點也不受外界影響。
他循例修習行功,這是內外相輔的重要步驟,必須內外兼修才屬上乘武功。
他腳踏五行方位,心無雜念地施展五種不同的手法。
不過在旁人看來,他只是在一個丈許方圓的圈子內,緩緩地比手畫腳而已。瞧起來像是舒筋活絡而不是修煉武功。
行功一行過,展鵬飛疲乏盡消,心境寧恬。他最愛這種境界,彷彿能夠和大自然揉成一片,此身和山川大地並沒有區別。
人間的擾煩,得失榮辱,在他現在看來,真是很無聊很可笑,一切都虛幻不實,人為什麼都看不開呢?
強勁寒凜的山風,呼嘯不住,使人感到此地格外蒼涼,好像全無生物似的。
他側耳玲聽時高時低的風聲,鼻中嗅到空氣中的溼氣,不覺大為擔心,他擔心的是會下雨,那麼剛才用來藏身的山洞就不行了。
於是他往山洞左側行去,運足夜眼,檢視形勢,看看能不能找一個更好的洞|穴藏身。
找了幾處,無意中在一塊岩石後面,發現有一個洞|穴。
從地勢及風向判斷,這個洞|穴不但乾燥避風,而且一定相當的深闊,這個洞|穴沒有野獸盤踞,這兒可比早先那個淺而小的洞|穴強勝得多了。
岩石後面的間隙還算寬闊,他小心地走進去,在洞口聆聽了一陣,又用鼻子嗅過,看沒有可疑之處,便放心地走入洞內。
裡面實在太黑了,展鵬飛取出火折,“啪”一聲打著了,眼睛卻趁這火光乍閃的剎那,把洞內迅快瞥看一眼。
這個石洞正如他所測料,又寬又深,而且很乾燥。洞內地面平坦,也沒有強風灌入來。
他歡然發出笑聲,收起了火折,也不去探究此洞多探,徑自在旁邊坐下。
過了一會兒,乾脆躺下,摸摸飢餓的肚子,盤算著明天早上再把剩餘的乾糧吃掉。
忍著飢火,闔目尋夢,好在他內功精純深厚,嚥了幾口唾液,也就不覺得很餓了,同時呼吸也漸漸細長均勻。
當他朦朦朧朧快要睡著之時,忽然驚醒。
洞內全無聲息,可是他卻感到有異。
這只是一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