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切也是人情之常。”
阿平道:“不錯,但我們捱受得了,兩隻牲口卻熬不住呀……”
展鵬飛一時語塞沒做聲。
只聽阿平又道:“大哥,此次武當山之行,成敗未卜,我們還是不要太急,凡事謀定而後動的好。”
展鵬飛道:“這道理我何嘗不明白,就是心中的仇很,時時按捺不住。”
阿平道:“有一點大哥想想,就會心平氣和。”
展鵬飛問道:“是哪一點?”
阿平道:“那就是我們此去武當,只有這麼一次機會,如果我們失敗,五行派就陷於萬劫不復之境。因此,為了本派存亡盛衰,我們豈能不冷靜從事?”
展鵬飛怔了一陣,才道:“你說得很是,我似乎太魯莽了。”
這一夜他們早早尋了宿處,酣臥一夜,翌日上路,直到黃昏時節,忽見前面一條大河橫亙。
他們趕到時,那渡船已撐出數丈。
兩人只好下馬等待,順便休息一下。
片刻間,陸續有些行人車馬來到,都擠集在岸邊,等候擺渡。
突然有人驚叫一聲,向河水指點,道:“瞧,有人淹死啦……”
只見隨水漂來一具屍體,服飾鮮明,作貴介公子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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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具屍體才流近,又有一具順流漂來,亦是服飾鮮明,卻是武士裝束。
人叢起了一陣騷動,早已有人找到長竹,把屍首搭近岸邊,瞧瞧是不是已經死了。
辰鵬飛、阿平二人,也夾在人堆中觀看。
他們一望而知這兩具屍體,都是被同樣一種陰毒功夫震斷心脈而死,故此印堂和頸項全都淤黑。
阿平扯扯展鵬飛衣袖退到人堆邊緣。
阿平低聲道:“大哥,這兩個人被邪教高手擊斃,你可瞧得出是哪一派的手法?”
展鵬飛道:“師父從前說過,宇內武林中,邪派高手甚多,但以一谷二府三教最為著名,以我看來,這種陰毒手法,卻不是六大邪派的絕藝。”
阿平道:“小弟也有同感!”
展鵬飛道:“我們如果不是有急事在身,這種奇怪情形,卻是不妨調查一下。”
阿平道:“為什麼呢?”
展鵬飛道:“我也不大敢確定,但這兩具屍體,的確很像是七星教中之人,如果真被我猜中了,豈不很值得加以調查之事嗎?”
阿平沉吟道:“是啊,這兩人如果是三教中的七星教之人,邪派中還有誰敢下此毒手?顯然其中必定大有古怪。如果我們查得出來,那一定是極珍貴的資料。”
展鵬飛道:“我們只要知道誰敢向七星教之人下手,已是足以震驚江湖了。”
阿平忽然碰碰他,示意他別做聲。
展鵬飛連忙小心回頭,檢視了一陣,並沒可疑人出現。
再一看阿平,敢情他正運功收聽什麼音響。
辰鵬飛當即攝神查聽,從人們傳出嗡嗡語聲中,他很快找到具有相當意義的對話。
這兩人說話的聲音,已顯出未曾修習過武功。
其中一個說道:“沒錯,我絕對沒瞧錯,這兩個傢伙,正是昨夜暗中跟蹤老瞎子的一個……”
另一個說道:“如果你沒瞧錯,我記得鐵頭張三提起過,他們一直打聽住在山後面土地廟內的老瞎子的下落……”
先開口的人道:“我倒沒聽說過這件事,老瞎子已經在山坳中住了幾年,這兩個蠻橫的傢伙,也會是那個老瞎子的朋友麼?”
後開口的人道:“我瞧他們不是朋友,這兩個傢伙多半是找老瞎子算賬,但反而被人家宰了。”
先開口的人道:“別開玩笑,那老瞎子我也見過,雖然有些古古怪怪樣子,但哪裡能宰得了這兩人?”
他們談論至此,話題忽然轉到別的事情去了。
展鵬飛聽了一陣,轉眼向阿平望去,只見他也恰好不再查聽,兩人目光相遇,微微一笑。
阿平道:“大哥,要不要瞧瞧那老瞎子去?”
展鵬飛道:“算啦,別耽誤了趕路。”
阿平道:“這兩天我們已碰見過好幾個人,很像是邪派高手,現在又見過七星教兩人身亡,大概不是巧合了。”
展鵬飛道:“我們沒資格多管閒事,就算是天下的邪派人物完全出動,亦與咱們無關。”
阿平道:“話不是這麼說,我們怎知這些邪教人物的鼓動,會不會與武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