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略感到輕鬆。
只聽他又道:“展兄既是來探望瞽天羅範泛老的,當然是朋友而不是敵人啦!”
展鵬飛輕咳一聲,大膽問道:“塗兄,容在下私底下請問一聲,範泛老的外號瞽天羅是什麼意思?”
勾魂客塗森微微一笑,道:“問的好,你是哪一派出身的?”
展鵬飛已決定一切從實說出,當下毫不遲疑,道:“在下是五行派弟子。”
塗森哦了一聲,道:“貴派的聲名,兄弟好像從沒聽人說過。但既然範泛老能夠召你前來,自然有他的打算……”
他的態度好轉了很多,原因是展鵬飛有一種坦白老實的氣質,使他自然而然減少了許多疑慮,只聽塗森又道:“範泛老不屬一谷二府三教,卻是有數高手之一,尤其對天下人物事故,淵知博聞。天下之事,沒有不知道的。大家都認為他耳目之廣,宛如天羅地網一般,所以外號稱為瞽天羅。自然你大概也知道,他老人家可不是真的瞎子……”
展鵬飛發現他口中,對那瞽天羅範泛老似是相當尊敬,心想這位邪教高手,一定非常高明厲害。
只聽塗森又道:“咱們雖是朋友,但敝教教主吩咐過,縱是朋友也須接得下兄弟三劍,方能入得廟門。”
展鵬飛大奇道:“這是什麼緣故?”
塗森道:“你真不懂抑是裝糊塗?”
展鵬飛道:“在下實是不明其故!”
塗森停歇了一下,才道:“範泛老既然能把你約來,你多多少少也該曉得赴約的目的,咱們這一去可不是遊山玩水,時時刻刻有殺身之禍,假如展兄連兄弟三劍都接不下來,那就什麼地方都不必去啦……”
展鵬飛道:“我根本就不知道要辦什麼事。”
塗森打斷了他的話,道:“那你怎麼來的?”
展鵬飛感到話須從頭說起,應道:“在下奉了先師遺命……”
塗森訝道:“哦?令師已經亡故了?你是奉命代師前來應範泛老之約的,是不是?”
他根本不讓展鵬飛回答,又道:“總之,範泛老的眼光錯不了,令師既能派你前來,你自然也差不到哪兒去。兄弟的三劍,料你可以抵擋得住。”
展鵬飛道:“我……我……”
塗森安慰他道:“別怕,我不下殺手就是。”
展鵬飛一聽,可就氣往上衝,心想:不管事情內幕如何,也得先接下他的三劍再說,免得被他誤會,弱了師門名聲。
於是不再多言,頷首道:“既是如此,塗兄請!”
他掣下背上的寶刀,登時在黑暗中閃動著精光。
塗森道:“好刀,你擁有這等利器,可知武功定有獨到之處……”
展鵬飛發覺他聲調中,有欣然之意,可見得塗森實希望他武功高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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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森掣出長劍,動作迅快,尤其是長劍出鞘之際,全無聲響。
他的長劍與展鵬飛的寶刀恰恰相反,全無一點兒光華,在這等昏黑之時,幾乎看不出他手中竟持有一把長劍。
展鵬飛從對方“拔劍無聲”和“劍刃無光”這兩點上面,推測出這個人的武功路數,定然十分陰毒。
而且很可能以突襲暗殺見長。
要知三陰教雖是天下六大邪派之一,可是他們行跡隱秘,有些什麼武功絕藝,以及教中有些什麼人物,外間知者甚少。
尤其是像展鵬飛出身於不大著名門派之人,對這等高於一般江湖道的邪異門派,自然知道得更少了。
好在他天賦異稟,耳目之靈,遠勝常人百倍,故此對這勾魂客塗森那柄黯黑無光的長劍,倒還看得清楚。
但見他起手一招“丹鳳朝陽”,劍勢籠罩著他上盤,劍尖待發未發。
這塗森果然遵守諾言,不施殺手毒著,這一劍等到展鵬飛寶刀已出,才遞了出去。
饒是如此,展鵬飛仍然不禁心頭一震,原來塗森劍勢一發,陡然間鋒刃已刺到他腰肋之間。
也就是說他這一招看似是“丹鳳朝陽”,其實全然不是那麼回事,而劍刃改向之間,也難尋痕跡,當真是奇詭無比。
展鵬飛吃驚是一回事,但並不是沒有招架之能。
但見他寶刀光華像簾幕般垂下,封住了敵劍。
塗森的怪劍如靈蛇般撤了回去,口中道:“好刀法,但你要小心,兄弟第二三兩劍一齊使出,可跟這一招不一樣……”
展鵬飛洪聲道:“塗兄不須留情,請。”
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