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調查過他身世的宋天,才是能助他確認的人。
宋天淡淡地道:“資料已經毀了,失去了使用價值,它已再沒有留下來的必要。”
溫言一呆:“什麼?好吧,那至少告訴我你委託的那家事務所,我必須要知道我的身世是什麼!”
宋天若有所思地道:“上次你來時,我本來已經準備只要你開口就給你,但你沒有,現在又為什麼突然索要?”
溫言頹然道:“有些東西原本就在躲或者不躲之間,上次選擇躲避,這次選擇面對,就這麼簡單。”
宋天沉吟片刻,忽道:“南宮思雲,二十二年前出生於桂南市,有長兄南宮思遠,父親南宮拓,母親風凌燕。”
溫言一震。
這傢伙是在背自己的身世資料?
宋天目光落向遠處,緩緩繼續:“二十年前,南宮世家遭遇仇敵襲擊,最終全家慘亡,只有兩個幼子下落不明。隨後,同年在平原市的平原孤兒院,南宮思雲神秘出現,被孤兒院收留,易名溫言。其後十年,不用我說,你大概也有記憶,唯一可以說的,就是在第十年時,失蹤十年的南宮思遠突然出現,找到了在平原孤兒院的你。”
溫言強抑心中震顫,沉聲道:“是誰把我送到平原孤兒院的?”
宋天負手看天:“查不到。”
溫言雙手微微顫抖起來。
這和他從孫思遠那聽到的內容完全一致,不同的是孫思遠還說了他那十年間的經歷,而替宋天調查的事務所顯然沒有查到那個。
宋天再接下去:“溫言十二歲那年,因為飽受同齡人的欺凌,加上幾次被孤兒院責罰,憤然離開。隨後十年,再無音信。直到十年後,你才突然再次出現在平原市。其後,易名孫思遠的南宮思遠突然出現在你身邊,理由是仇家追殺、尋求庇護,但你沒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這就是我委託的事務所查到的所有資料,沒有任何隱瞞。”
溫言深呼吸了好幾下,神色漸漸平靜下來。
所有內容,和孫思遠所說無不一致。
二十年來,溫言從最初初懂事時每天都在想自己父母是誰,到現在已經拋開了對身世的渴望,心境已經大幅變化。他已不是稚嫩的愣頭青,已有足夠應對所有事的強大心理。
初聽到這些塵封已久的真相時,他確實震驚,但現在確認了所有事實,他反而迅速冷靜下來。
溫言唇角不由露出一縷苦笑。
好好的一個奴隸,竟然突然變成了他親哥!尼瑪這以後怎麼面對孫思遠那傢伙?
宋天的聲音傳來:“因為年代久遠,所以能查到的資料相當有限。其中兩個關鍵點,一是誰送你去的平原孤兒院,二是你家的仇人是誰,現在都已經無從查證。所以,奉勸一句,報仇這種事不必再掛心。”
溫言回過神來,輕輕扶了扶眼鏡:“這你不用擔心,我還沒那麼無聊,沒仇找仇。溫言既然已經是溫言,那過去的一切就已經拋開。唉,突然想找個地方睡一覺,把現在腦袋裡沒法完全拋掉的胡思亂想睡到九宵雲外去,能借你家客房給我用用嗎?”
宋天神色自若地道:“不行,宋莊不歡迎你。”
溫言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開個玩笑也這麼認真,算了,我走了!”
宋天目光橫移,落到他背影上。
溫言忽然停了下來,轉過身,隔著二十多米一本正經地對他深深一躬:“謝謝。”這才轉身大步離開。
宋天知道他在謝自己告知身世,默然半晌,才回身朝莊內走去。
……
直到午夜,溫言才回到燕京桐子巷。
一天之間,他跑了漠河一個來回,但去和回來的心境已經大不相同。
該發生的已經發生,再多想也沒用,唯有把眼前的事先處理好再說,身世的事回平原後再找孫思遠算帳好了。
不過目前看來,南宮世家和遊家顯然有著仇恨,這筆帳就算他不算,孫思遠也肯定會去算。孫思遠要算,他就不可能袖手旁觀。
想到這裡,他不由苦笑。
無緣無故多了個親哥,這尼瑪就叫做滄海桑田、世事無常啊!
但細細回想,孫思遠來找他時本來就有點奇怪,當時溫言還留了心眼,畢竟這世上這麼輕易就肯做人奴隸的人實在是不可能有,但後來孫思遠從無什麼異動,他也就放鬆了警惕,現在知道真相後再看過去,假如不是因為是血親,孫思遠又怎麼可能對他那麼好?
他回到四合院,劉松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