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嬌軀微震。
她當然明白溫言是在說誰。
“行了,你對馬天緣算得上仁至義盡。”溫言笑了笑,“答應我,從現在起,再別這傢伙操心,行嗎?”
文靜眼睛一紅,重重點頭:“嗯!”
第二天是一大早,溫言坐上了去長河的大巴車。
這段時間忙來忙去,但他心裡一直記著宗巖的事。現在手邊的事稍微鬆了點,他立刻跟米雪申請了輪休。
頭晚溫言就已經跟杜陌透過電話,到了長河後,上次接待過溫言的那禿頂男再次來接,輕車熟路地把溫言送到了重犯監獄。
上午十點半,在同一地點,溫言見到了宗巖。
見面的剎那,宗巖神情非常古怪。
溫言一笑:“別怕,這回我不是來揍你的。”
宗巖哂道:“我還怕人揍?我只是有種奇怪的感覺。”
溫言有點好奇:“哦?”
“按理說上次你揍我,我該討厭你才對,”宗巖若有所思地道,“但為什麼看到你,我會有種很開心的感覺?”
溫言渾身一個寒顫:“你不會在這地方呆久了,性取向生了質變吧?”
“去你的!”宗巖哭笑不得,“老子不過是因為你是唯一一個來看我的人才開心!”
溫言莞爾一笑,轉回正題:“我來只為一個問題。”
宗巖毫不猶豫地道:“你說!”
溫言凝視他眼睛,一字一字地道:“你想離開這裡嗎?”
宗巖一愣。
他當然看得出來,溫言眼裡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
半晌,宗巖忽然搖頭:“不可能。”
溫言淡淡道:“我只問你想不想離開,可不可能由我決定。”
宗巖沉聲道:“進來前,我明裡暗裡也有不少關係,但到今天不但沒把我弄出去,反而讓我這吃盡苦頭,你告訴我,你溫言憑什麼能把我救出去?”
溫言輕描淡寫地道:“回答我,我為什麼可以進來探視你?”
宗巖一震。
的確,自己已經被剝奪了探視權,假如溫言只是一個普通人,肯定沒辦法進來。
溫言再次問道:“告訴我,想不想離開?”
“想!”宗巖這次再不猶豫,“老子做夢都想離開這破地方!”
“行!”溫言也不廢話,朝門口走去。
“你這就走了?”宗巖意外地道。難得有人來探一次,他心裡很想溫言多陪他一會兒。
“等你出去了,還怕沒時間?”溫言並不回頭,敲響了房門。
宗岩心中劇震,已經消失的希望浮現出來,脫口道:“你為什麼要救我?”
房門開啟,溫言沒有立刻走出去,略一停頓,才道:“因為我想救你。”
早前讓方一刀幫忙調查後,溫言才覺現在這個宗巖和以前在孤兒院那個宗巖截然不同。
幼時的宗巖愛恃強凌弱,但出道後,他卻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成為道上人所稱頌的大哥。
不過最讓溫言吃驚的是,儘管是長河市地下世界的霸主,但他竟然還透過明裡的代理人,在長河市建了一家大型的孤兒院!
溫言可以無視他所有的情況,但獨不能無視這一點。知道這情況時,小時候在孤兒院的種種無不浮上心頭,當時覺得難受、痛苦和不服,現在想起來,卻是陣陣溫馨。
現在他對宗巖的仇恨早在上次見面時就消除,才覺自己竟然想把後者救出來。
或者那仇恨並不只是仇恨而已。
離開重犯監獄後,在車上,禿頂男道:“溫先生,杜先生想和你見一面,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溫言正好想去找他,點頭道:“行。”
一個小時後,在長河市的警察廳外面,一個小小的咖啡廳裡,溫言見到了杜陌。
沒了麻煩之後,杜陌整個人精神面貌煥然一新,笑道:“請坐,要什麼儘管點,請杯咖啡我還是請得起的。”
溫言也不拒絕:“咖啡就算了,有杯茶就行。”
“行,妹子,來杯花茶。”杜陌揚聲道。
“馬上來!”不遠處的一個年輕女孩應了一聲。
“這地方我平時常來,雖然小,但舒服。”杜陌愜意地靠在柔軟的座椅裡,“你覺得怎麼樣?”
“不錯。”溫言也是偏好那種溫馨氛圍的性格,“你找我有事?”
“有。不過我看得出來你也有事,”杜陌含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