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的舊房牆上到處用血紅的油漆亂塗一氣,幾乎每堵牆上都刷著大大的“拆”字,其中幾家更寫著“再不籤砍你全家”等威脅意味十足的話。
地方沒變,建築沒變,但是整條巷子卻安靜得驚人。
溫言停了下來,看著前方大門緊閉的院子,門上方寫著“平原孤兒院”幾個字的舊匾有點殘破,但更吸引人注意的是大門上一左一右兩個大大的血紅色漆刷骷髏頭,看著非常駭人。
怎麼回事?
溫言走到大門前,還沒敲門,就聽到旁邊有人輕咦道:“你找誰?”
他轉頭一看,十多步外,一個穿著夾克、耳朵上打著耳釘的平頭小子正朝這邊走過來。
“我?回家。”溫言輕鬆地道,“你又是誰?”
“扯淡!這破地方除了那老太婆,哪還有人?”平頭小子走近停步,上下打量他。
溫言眼鏡後的雙眉微微一揚。
老太婆?
“小子長得挺嫩的,”平頭小子咧嘴一笑,“做啥的?鴨?”
溫言中等身材,比對方還要矮少許,戴著眼鏡的臉確實看著有點水嫩,給人一種柔弱的斯文感。聽到對方末兩句,他微微一笑,不快不慢地道:“說話請注意一點,我揍人可是很狠的。”
平頭小子一愣,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是嗎?那哥可得好好見識一下……啊!”
話音未落,溫言突然一探手,一把抓著他腦袋,飛快地朝地上一摜,登時蓬然作響,鮮血長流。
溫言一腳踩在那傢伙後背上,不斷加力,臉上微笑不斷:“這種要求我向來都會滿足,來,告訴我,你還想見識什麼?”
平頭小子殺豬般慘叫起來,只覺背脊像被千斤重錘給壓著,芨芨可危,隨時可能斷掉。
“平子!”
一聲驚怒交加的喝聲傳來,溫言一抬頭,就看到一個只穿著彈力背心和運動褲、露出渾身肌肉的壯漢奔近,呼地一拳向他砸來。
溫言一偏頭,左手一探,已捏住了那大漢肘筋。對方只覺手臂一麻,登時半邊身體酥麻,再使不上力量。
溫言順勢一個連拉帶絆,壯漢過一百六十斤的身體登時砸到了平頭小子身上,後者一聲淒厲慘叫,罵道:“我草!強子你tm壓我!”
那壯漢也怒道:“不是我!哎喲!”被溫言一腳踢在左肋下,登時連翻帶滾地出去兩三米,疼得爬不起來。
“這裡還有沒有其他人?”
溫言一腳踏了下去,這次落在平子的脖子上,後者只覺脖子像是要斷掉一樣,登時驚得大叫:“沒……沒了!就我和強子守……守在這!”
溫言一笑,鬆開了腳,和氣地道:“來,告訴我,怎麼回事?”
平子捂著鮮血長流的額頭爬了起來,又驚又怒地看著他:“你……你到底是誰?”
啪!
平子被得轉了一圈,才聽到溫言的聲音:“我問,你答。”
就在這時,孤兒院的大門忽然開了一線,一個微顯蒼老的聲音傳過來:“小……小言?是你嗎?”
溫言渾身一震,回頭看到站在門邊的枯瘦老婦,愣了好幾秒,突然眼睛一溼,叫道:“溫媽!”
老婦也是劇震,激動地道:“真的是你!小言!”身體忽然一歪,搖搖欲墜。
溫言大吃一驚,急忙奔過去,一把扶住老婦:“溫媽,你怎麼了?”
老婦勉強笑笑:“他們不准我出去買……買食物,好……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了,餓……餓的……沒事,來,讓溫媽好好看看……咦?我的小言怎麼越長越白了?”
溫言眼中怒火陡燃,柔聲道:“溫媽你休息一下,小言處理處理,一會兒給你做吃的。”
老婦看出他意思,嚇了一跳,慌忙拉住他:“你別……別###!這些人咱們惹不起……”
溫言露出一個燦爛笑容:“那是以前,您先進去,放心吧,我有分寸。”
看見他鎮定而自信的笑容,老婦心裡一暖,說不出話來,依言轉身回到院內。
當年那個內向的小子現在已經長大成人了!
平子剛剛把強子扶了起來,朝著溫言惡狠狠地道:“臭小子你有種別跑!老子有你好看的!”
溫言轉身看著他們倆,淡淡地道:“走前留點東西吧。”
倆人驚覺不妥,轉身就跑。哪知道剛跑出兩步,後頸突然被人抓住。
砰!
兩人同時被按得撲倒在地,整張臉毫無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