夾克。
兩人拉扯中,突然嘶的一聲,舊襯衣被撕開一道口子。
廖學兵愣住了。
慕容冰雨把店員遞上來的襯衫塞他手裡,道:“爛了更好,正合適扔了,把這件新的換上去吧。”
“你……。你弄壞了我的襯衣?”老廖的臉陰得如同佈滿烏雲的天空,眼睛中凝出駭人的血絲。整個身子都在微微顫抖,手指抓成拳頭,關節處捏得噼啪作響。
慕容冰雨有些害怕,還是硬撐著說道:“一件舊禳而已,我賠新的給你還不好嗎?”把那件鱷魚牌亮黃|色襯衫的標籤翻出來說:“你看,一千一百六十塊,這下總該滿意了吧?”
廖學兵怒視著她,瞬也不眨,臉上又是傷心又是憤怒,還有一絲孤獨與難過。額頭的青筋不住跳動,兩人對視片刻,他長長出了口氣。慕容冰雨以為這人不過有些懷舊心理而已,這下終於想通了,笑道:“快換上吧。”由於害怕他發怒,語氣裡竟帶著一絲討好。
廖學兵把新襯衫放回慕容冰雨的手裡,一字一句的說:“你以後永遠不要找我,否則發生什麼事情我也說不清。”大步朝門口走去。
那店員不認得慕容冰雨,心道:“這人還真是怪,為了一件舊襯衣要和女朋友分手。”
慕容冰雨見他如此重視這件襯衣,竟不惜斷絕兩人之間微妙的朋友關係,有些惱怒,又不甘心,追了上去大聲質問:“一件破襯衣很了不起嗎?我賠你一百件總可以了吧?”
廖學兵回頭看了看,神情既不屑又冷漠,只管走自己的路。
慕容冰雨被他的態度激怒了,搶在前面攔住他道:“我知道你在生氣,總該有個理由吧,男人氣量這麼小算什麼呢!”
“在我心裡,一萬個你也比不上這衣服的價值。”
慕容冰雨索性叉著腰,擺著不肯罷休的架勢,“好,那你說說它有什麼價值?”
廖學兵冷冷斜了她一眼:“既然你要問個明白我就說給你聽,這不幹氣量什麼事,這是我媽買給我的衣服,她老人家賜予的東西,對別人來說或許是垃圾,可在我心裡卻是無價之寶。”
慕容冰雨的口氣有些軟了:“好吧,就算我不對,可你也不該小題大作,衣服壞了可以讓你媽媽再買一件,她一定也不忍心老讓你穿舊的吧?”
“我媽已經去世很多年,那時候我還讀初中,這件襯衣過年時她買給我的。當時我很高興,不過窮人家的父母總喜歡給孩子買大號的衣服,希望過一兩年孩子長高了還能穿,不像現在的孩子每年都可以有新衣服穿,所以後來我長得初中多了,也還是能穿。”老廖陷於回憶中,又醒過神來:“跟你說這些有什麼用,別來煩我,我與你永無關係,你如果不是女的話,早就死了。”
慕容冰雨極其震驚,看他現在二十七八的樣子,那麼襯衣至少十二年了,穿了十二年的舊衣服,在古代,即使在三十年前也不算什麼,可是拿到現在來說,讓人十分敬佩,一個人竟然如此念舊……
從話中可以讀出那種對母親真摯眷戀的感情,把這種感情寄託在一件母親送給他的襯衣上,現在可以理解他為什麼那麼難過。慕容冰雨十分後悔,正要說聲對不起,卻見廖學兵已經登上一輛計程車走了。
原來還存在這種內幕,怎麼辦……怪不得在店裡那種眼神想殺人呢,要是不那麼太自作主張就好了。慕容冰雨頹然回到商店,心情十分沮喪,那件對他來說極有紀念價值的衣服不知道能不能縫補好?
………………
廖學兵讓司機開到商業銀行取了錢,八萬塊也有小小一摞,存了六萬塊進飛車黨的賬戶,順便用簡訊通知管理幫會經濟的南弟,另外兩萬自己揣在身上,直接貪汙了。
兩萬塊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能幹什麼?他可沒臉再去車行拿腳踏車,反正那也不是他的,先回到學校瞎混了一下午。論壇上個有獎競猜,猜廖老師的第四種交通工具會是什麼,大多數人認為他將一無所有,只能乘地鐵來上課,最慘的有人狹他以後的每一天都坐用雙腿跑來學校。
對美術的大賽進行了一些動員,可惜效果寥寥無幾,兩三人報名,聊勝於無,莫非大明顯慕容冰雨的號召力已經衰退?
老廖不得已做了一次調查,當然調查物件只能是與他比較親近的李玉中,關慕雲,周安等人。
“老師,你有所不知,同學最喜歡的還是時尚,只是慕容冰雨的一個小小興趣,在報紙,雜誌,電視,網路上都沒形成主流,大家自然不會去追逐美術這麼麻煩的愛好,美術是一種文化,一種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