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子，對未來有什麼打算？”信子道：“我向好了，你去哪裡，我就跟你到哪裡！”
過了一會，信子道：“聽說昨夜郊區有個大學宿舍樓起火，毀了不少東西，卻查不出是什麼原因。”他們趕到報刊亭卻根本不見關於此事的任何報道。他們又爬到天橋上，見平日擁堵的交通忽然行車通暢、秩序良好。原來按規則那兩天只允許名牌車之類的上街。費晨覺得理想和現實的區別就是理想不是現實。這當然是廢話。費晨恍惚覺得自己生活在夢中，不由得讚歎道：“真是太漂亮了。”
費晨看見一個乞丐，便假慈悲第去投給他一枚硬幣，實際上是因為他長得像自己小時候的一個情敵，那個情敵學習成績，應該說是考試成績優異，有一次卻沒有考好，被校長叫到講臺上訓話，孩子們都在下面顫抖，因為聽說那個校長身懷絕技，能一腳踢人兩三米遠，而大家那次普遍沒有考好。
傳說歸傳說，孩子們都想見識一下武林高手的絕技。沒想到的是，那個情敵事先尿了褲子，訓話就此結束。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的道理使費晨從此以後就不羨慕什麼第一名了，總是篡改正確答案保持在中上游水平。除了有一次，打賭讓一個成績出眾的女生知道有他這號人物，不小心考了個第一，周圍同學紛紛虛偽第來恭喜，就連平時不大理他的牛重此刻都找他來摔跤。班主任把他調到第一排以示懸賞，這樣費晨就可以看到那女生的半個臉，以沒事就偷看。
可是，過了有半月，費晨考了個第五名，班主任馬上又調新第一名換掉他的座位。把他趕到後面兩排。
那個小學的情敵後來受了刺激，整天酗酒抽菸，成績一落千丈，初中以後，思想變得更加深邃詭異，人所不理，最後退學搬磚蓋房子去了。這樣的例子還有很多。
想來，芸芸小學同學、初中同學，大多數都在無數考試的摧殘下大豬小豬落玉盤。這期間，有早戀的，打遊戲的，打架的，精神崩潰的，跳樓沒死跳殘廢的，去了南方打工被強Jian的，成績奇好卻進了技校的等等等等，現在充斥滿家鄉的大街小巷，都已經和費晨斷絕往來。
聽說現在混的最好的是一個叫奶油的，此生油頭粉面，又有家庭背景，遠渡重洋去了美國那個常吹颶風的地方，老師們沒事就有事沒事提起他，說奶油天生配吃牛排。
這時，他們攜手來到天橋下，看到一個婦女摟著她的女兒路過，女兒指著一個糖瓜攤道：“媽媽，我也想吃糖瓜！”媽媽道：“那不是糖瓜，那是南瓜，不能吃的。”女兒道：“咱傢什麼時候就不吃地瓜了！”媽媽道：“等爸爸要會工錢了，咱也吃糖瓜。”女兒道：“可是……”
人聲走遠了，費晨覺得夜色蒼茫，不禁發出每年一嘆，道：“要過年了。“
回去的路上，費晨想起來一件趣事，高中時候，老師整天教導學生要聽話，理由是：“畢竟，老師走過的橋都比你們走過的路多。”費晨想：正確的說法應該是：畢竟，乞丐走過的橋都比老師走過的橋多。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第三十一集：黑雲
第三十一集 黑雲
寒假回到家，已經是臘月二十九。費晨本不想見任何人，偏偏在街上遇到許多熟人，成群結隊的，像鬼一樣。費晨才覺悟到在這個偏僻的縣城原來遍地都是大學生。
母親同他談其了哪個同學結婚了，哪個同學小孩多大了，哪個同學師範畢業教書掙錢了。我看教書也很不錯。你肚子裡面東西多；又不適宜經商，又不適宜做官。教書穩定，還能拿雙工資。
費晨聽得教書就不厭其煩。
母親又道：我知道你有遠大理想，不想回家，外面就那麼好嗎？外面就說好吧，找得上工作就算是萬幸了，可是現在工作那麼難找，你那麼大了，又要結婚……
費晨道：“我就是去西藏，也不想回家教書。”
這時，從外面進來一個陌生人，戴副眼鏡。費晨道：“找誰呀？”那人道：“睡不著。”費晨想，白天的睡不著，這人莫不是有病？便道：“睡不著到我家有啥事？”那人道：“我誰也不找，喝口涼水就走。
費晨給那人舀了碗涼水，母親道：“你們認識？”費晨道：“不認識。”那人端起涼水咕嘟咕嘟地喝盡，然後吧唧吧唧嘴，用袖子擦擦嘴邊的水沫子，道：“我是從終南山來的雲遊道人，路過這裡。”說完放下碗道謝要走，母親連忙起身相送。
將道人送出門外，母親便趕回屋裡，費晨在端碗的時候發現碗下壓著一張紙，拿起來見疊成幾折。費塵開啟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