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討厭的新家教老師給兌回去了,我說怎麼還能再跑來一位,原來是你。
你別老西老西的,你給我把舌頭擼直嘍說話!我顧不上管他,站起來竄到陽臺上,就手搭涼棚,四處觀望。隔著一條窄衚衕,幹休所的房子上每扇窗戶都清晰可見。我忽然就心跳激烈了。
甭看了,我媽坐車走的,你擔心什麼呀?想使壞是吧?我把門反鎖上就行了。小哲蹩過來嘟囔著。
有望遠鏡嗎?
有。多了,你要哪種?小哲來勁了:我有我爸從俄羅斯順回來的軍用的,帶紅外,7倍的。
行,就它。
他明白了,撅起了嘴:原來不是來找我的。很快翻了出來,遞給我,邊問:你這是要暗算誰啊?
我不答話,抄起望遠鏡放在眼睛前調好了,一隻窗戶一隻窗戶地輪流掃瞄過來。
沒有,沒有,沒有,沒有。。。。。。看到倒數第二個窗戶的時候我已經快爬到陽臺外面去了。
炮哥你屬猴的?小哲在旁邊搭腔。
我急得冒火了,又竄到小哲的房間把左邊打頭的窗戶都看了一遍,最後終於在小哲爸媽房間正對面的第二個窗戶裡發現了目標。
終於。。。。。。
終於。。。。。。
我手抖得厲害,以至於在這個纖毫必現的高倍軍用望遠鏡裡所有的視像都模糊了起來,三角架,這是我當時唯一想到的三個字。我把望遠鏡從眼睛前拿開,使勁揉了揉眼,低頭窩腰,手抻在膝蓋上,深呼吸著。
小哲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轉移了過來,在旁邊嘖嘖評論:這就是你新拍上的啊?看著不匝地嘛。
我愣了愣,抬頭一看,才發現他也舉著望遠鏡,是單筒的,正眯起一隻眼睛專注地瞄呢。
我大怒:看什麼看你!
他不理我,猛地大叫:哎,哎!有個女的脫他衣服了啊!
我趕忙把望遠鏡拿到眼睛前看,是個護士正在給他注射。
嘿嘿,瞧你把你緊張的。小哲在旁邊亂笑一通:這不就是上次在遊戲機房跟你拼車的那哥哥嗎?原來你們早有貓膩啊!
我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能當上老師。
雖然不是正式的那種,但按小哲的說法,我還真傳業授道解惑了。
傳的是鼓那方面的,授的是車那方面的,至於解的惑就太過五花八門了,無法一言以蔽之。從日常生活到人生百態,當然問得最多的是跟私事有關的。學鼓小哲自己倒沒什麼興趣,純因為想治專滅林肯爬客。車是他感興趣的,自己也偷開過他爸的車。這些只要他問我知無不言,可要老問我什麼怎麼會跟對面那人認識的,怎麼喜歡上的,我就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來了。
問急了,我惱羞成怒,一腳踹丫屁股上:你給我好好做題吧,不然我揍你。
這小子就能掏出習題集來,假摸道式地要請教我這王老西。我一看怎麼還是初三的啊:你不該上高一了嗎?
我留級不行?他不耐煩地。
你不說你學習挺好的嗎?說到這我也想起來了:哎,那你還請什麼家教啊?
我說什麼你都信啊!他哈哈大笑:我就壓根沒去考試,那天他有演出。
我啞口無言了,過了半天:。。。。。。你這樣不大好。
我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