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溺在水裡一條道走到黑上不來了。
擦了一身冷汗,掉臉走人。
炮哥!你上哪去了?!我找了你半天!小哲遠遠地撲過來,抓住我,頂著一頭水:急死我了你,走丟了怎麼辦?!
放屁!我低喝,心想你詐唬什麼呀?我這正想悄莫登地百變神爬呢。
槍聲頓住。
把飲料塞在小哲手裡,低頭急行。他在身後納悶地喊:去哪啊你?廁所在那邊。
走完一排遊戲機列,走廊盡頭出現了一雙北京布鞋。
他說他就在上海!他說他馬上來南京找我!小哲興奮地喊:我不走了,我不走了,我要留在這等他。
那。。。。。。我是不是得把你正式移交了再走啊?我有點不大放心他一個人。
沒事,就半天。已經告他住哪了。再過三個小時他就過來看我,真跟做夢一樣。
恩。
原來,我們不是越走越遠了,是越走越近,怪不得我能感覺到他。
那你不該叫塑膠蓋,應該叫反應堆。
電話終於來了的時候,我把小哲送到新街口。他要和我握手告別。
我伸出手去,卻沒想到他拉起來就重重地咬了一口。
幹嗎你,屬狗的?!我又驚又怒。
我就喜歡你痛苦的樣子,你就這樣一直痛苦下去吧。他笑。
滾蛋!
你要記得我,即使有了別的人,也不能忘了我!他認真又霸道的說。
你把錢收好,回去就指著它呢。我叮囑他,不想接他話茬。出來的時候我們都是甩倆大空手,除了小哲一路拎著的滑板:自己當心。有什麼事打電話,知道嗎?
那你去哪?
我買票回去了。
你不去太平湖了?他大驚:為什麼?不是等了好幾天才買到的票嗎?你不是一直想去嗎?
我搖搖頭,笑笑,走人。
走出好遠了,掉轉頭,他還站著,衝他遙遙地擺了擺手。
到售票口一打聽,只能買到明一早的票,也行啊。折回原來的招待所,重新續了一晚上。問了路,走去玄武湖。
當北京布鞋遇見了北京布鞋,並沒有多餘的話說。
互望了一眼。都看不出什麼,隱形眼鏡到我們這全改隱形眼神了。
他走到一架模擬公路賽的雙車連體機旁,跨上其中一輛摩托,從兜裡掏角子,一枚一枚地塞進口去,然後手捏上把手,軸起了油門。螢幕上的摩托前輪都翹起來了,但原地不動,START鍵不停亮閃地提醒著,卻並沒有人迫不及待。
我走過去,跨上另外一輛,摸出角子扔進去,腳踏在踩鐙上,整個人伏好了。一隻手向前一轉,把油門軸到最大檔,剩下兩根手指搭著閘。
幾乎是同時,我和他拍向START鍵。衝吧。
73
三局兩勝。
最後一局,他分神了,因為小哲在我旁邊的指手劃腳和出謀畫策。小哲是高手玩家。這跟年齡無關,跟玩的次數有關。他是遊戲室泡大的一代。我們在他這個歲數,市面上才剛出現遊戲機,全城的世嘉數都數的過來。這段位根本沒法比啊。
下來,也不看我,昂然而出。
來來,我跟你切磋切磋。小哲翻身上馬,我重新開動起來。一局既弊,再來一局。這次剛開局,就撞山了。低階錯誤。
小哲哈哈大笑。
我霍然跳下來,不管他,一路前奔,出大門,咚咚咚下樓梯,每層的最後三階或四階並一步跳下,撞歪幾隻肩膀,一直到樓下,伸平雙手,推山一樣地從轉門中而出。前面是車水馬龍的大街,向左望磨肩擦背,向右望熙熙攘攘。跑太快了,喘,彎下腰,拿手抻著,抬頭。再向左,再向右,再向左,再向右。。。。。。
操!我的手重重地拍在街邊的不鏽鋼護欄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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掏出煙來,點上,倚在欄杆上虛踹著腳吞吐起來,剛才震的,麻。
一邊抽一邊無意識地看著,遠遠的街對面拐角處,公共汽車開走了,下來一幫球迷,吹著喇叭,唱著歐誒歐誒歐誒歐誒~~~~~~,嘿,我笑。再看,那堆人向遠處一點,有個人正在伸手叫車。
是他。
笑容還沒來得及收,就利馬砸了煙,手在欄杆上一使勁,我要躍欄而出。
恩?胳膊被拽住了。
我瞅你老半天了,就等著逮你呢!帶箍的老太太不知從哪貓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