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3 / 4)

倪我。

我收回目光,往前走了兩步,那女子頓時歇斯底里,朝我怒吼:“你這賤婦,瘋子,你趁人之危,你不得好死。”

“瘋子,賤婦,你不得好死。”身後那些人面面相覷,像是商量好一樣,跟著喊起來,聲音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

姜姑姑把端在手裡破舊的瓷碗,狠狠摔在我面前,尖聲細氣的道:“不死也可以,那就活著把你該遭的罪全部受光吧。”言畢轉眼看了身側一眼,怒喝:“沉香,你敢違背娘娘的旨意,給這瘋子留湯,看我怎麼罰你。”

沉香怯懦,連忙跪在她腳邊,姜姑姑剛要發難,卻見餘妃輕輕揮了揮手,音色很輕,卻讓在場每個人都聽得一清二楚:“靜和,你的席子就讓給她吧,誰讓人家是昀妃呢,獨得盛寵,美色無邊。活該你低賤不如人,活該你跟這麼個人沾到關係,她為了你,偷了我草藥,這筆帳自然是算在你頭上,要恨,就恨她吧。”

餘妃語畢,那個喚命靜和的女子面色慘白,雙目怒睜,撿起地上的碎片猛地砸向我,怒吼:“賤人,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接下來所有人都撿起地上的東西,像是追打偷了肉骨頭的野狗,拼盡力氣,竭盡侮辱之能事,彷彿想將我淹沒,永世不得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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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餘妃朝我淺淺一笑,模糊的燭光下一張風霜盡染的臉,帶著一種刻骨的恨,望向我時像是想拆我的骨,剝我的肉。

“姜姑姑,你倒是說說怎麼懲罰沉香這丫頭。”

“娘娘,今兒下午在後院又抓到一隻饞嘴的小野貓,您看……”姜姑姑陰鷙一笑,嚇得旁邊的沉香頓時軟了腿,跪倒在地,不斷求饒。

“娘娘,那碗東西不是沉香留給我的,是讓我分給靜和的,您誤會了。”

餘妃斜眼瞥我,怒道:“在我面前,豈有你搬弄是非的道理,自以為聰明,給我掌嘴,狠狠的摑。”

“娘娘不必動怒,讓老奴來教訓這不知規矩的瘋婦。”姜姑姑走到我身前,上揚嘴角,抬手就是一記耳光,打得我頓時眼前乍亮,乾坤倒轉。

不等我反應,早有幾人上前扯住我胳膊身體,一記又一記大力摑下去,皮肉相接的地方,疼如烙鐵灼過,火辣辣的仿若揭掉一層皮。

“嘖嘖,多美的人兒啊,當年誰人不知曉趙敬的妹子趙洳萱的絕色無雙。”餘妃揮揮手,姜姑姑終於過癮的停了手,退到一側,手掌泛紅,她應是疼的蹙了眉,兩隻手不斷搓著。

“你爹真是不聰明,一個商人,娶了官家小姐,不是好好過著安分的日子,非要朝堂上軋一腳,到最後連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要不怎麼說,就算是做只狗也要做只好狗,跟對了主子呢。想來蕭嶧山這種,只能算個喪家之犬,你呢,什麼昀妃,不過是喪家犬的女兒罷了。”

餘妃大笑,笑的何等淒厲,何等囂張,我手中的碎瓷片被緊緊包裹在手掌之中,合攏,收緊,鋒利破口割破我面板,一點點劃開,一點點刺入,我未動,恍惚的看著她背影,只想如何將這沾滿我鮮血的利器,刺穿她心臟。

同歸於盡,我現今能想到的,便只有這個念想。身體不住戰抖,憤怒,疼痛,翻天覆地的充斥我的胸膛,並不是真的不恨,麻木不仁,只是某些關乎安危的打算讓我不論如何,都要咬牙挺住的,而如今,恐怕是要前功盡棄。

餘妃悠哉而得意的轉過身,恨恨對我道:“你的舅舅死了,表姐死了,連九族都誅滅殆盡了,卻偏偏剩下你,老天果然開眼,讓你落在我手裡,真是一報還一報,讓我看見你們趙家蕭家給我哥哥殉葬,可卻還是不夠本,不夠本。”

餘妃越說越激動,雙目赤紅,她逼近,伸出手,狠狠捏住我下顎,一字一句道:“我恨不得將你挫骨揚灰,蕭重澐。”

三角形的碎瓷片,一邊刻進我手掌,埋進血肉之中,兩邊被牢牢裹在指間,我只等她逼近,用最精準的力道,襲向她胸口,就算最後只有一死,我也認可。

這許多日夜以來,熬得過天黑天亮,一日便似過一生之久。原是以為徳嬪會使些手段折磨我,如今看來方才知曉,她那日將我送入長門宮的理由,便是讓我生不如死,生死不得。

死只是早晚,落入血海深仇之恨的仇家之手,還豈能有我活路,生若無望,不如早些自我了斷,也好少遭些罪。

我突然揚了揚嘴角,餘妃一驚,手剛伸出,卻有人更快我一步,只看到眼前突然一黑。

“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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