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只是不曉得到時候林珩會嚇得不敢認人?
話說賈探春對於自己能不能有個好姻緣已經不抱什麼希望,可是賈母卻逼著她三天兩頭地往林家走動,名義上是與林黛玉保持良好的姐妹情誼,實際上卻吩咐跟去的丫鬟婆子協助她盡其所能地在林珩面前露臉。
可惜林黛玉早猜出賈探春可能懷有的企圖,只要她一過府,林家上下就嚴防死守,才始終沒讓賈探春如願在林珩面前出現,連著折騰了幾次後,賈探春也沒臉再去林家了。
而承順親王府這頭,鳳陽郡主司徒瑤正在坦白與否之間糾結不已,到底她也沒想到林珩真的那麼愚鈍,竟然到現在還看不出她是女子,早知道當初就不逗他玩了,如今該怎麼辦才好?直接告訴他真相?萬一他以為自己是那種不守婦道的女子呢?偏偏幾位長輩竟還有了共識,說是除非林珩開口說要娶她,不然兩家長輩之間對於親事的議決將不算數。
“嫂嫂~你說我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我去向他承認我是女的?”司徒瑤一臉懊惱地向世子妃牛氏求救。
“不然呢?誰讓妳一出門就是幾年?想當初我還誤會妳是不喜歡我這個嫂子,所以才要離家出走的,結果呢?分明就是自個兒貪玩,現在知道苦了吧?父王說,林尚書不相信妳有本事擔負起一家主母的責任,連妳哥也說,林家的人口少,可是處境卻不比其他人家好,他們和榮寧兩府還連著一層姻親關係,妳久不在京中,大約還不知道如今的榮寧兩府是什麼景象,妳和林大爺的事,如果不是因為史老太君異想天開,想把他們家的庶出姑娘嫁到林家,林尚書也不會鬆口表示可以考慮咱們這門親事。”牛氏一開口就是一陣嘮叨。
“我、我雖然有很多事不懂,但是我可以學嘛,而且榮寧兩府又有什麼好怕的?他們跟阿珩沒有半點血緣關係,能算是阿珩的孃舅家嗎?阿珩還曾跟我說過,若說他妹妹的孃舅家那裡,他也只願意認賈赦那一門親戚,至於其他那些姓賈的人,他才不會當做一回事,我當然要聽他的呀!”司徒瑤理直氣壯地回道。
“妳和林大爺可以不認那些親戚,難道林姑娘也能同樣不認他們嗎?林尚書雖未曾說過他為什麼突然認林大爺為嗣子,不過只要有眼睛有腦子的人都能猜得到他是為了他的獨生女在做打算,相信林大爺自己心裡也是清楚的,連林尚書都不能替林姑娘斷絕賈家那門姻親,林大爺日後若想在朝廷裡佔有一席之地,他就更無法做到這一點。”牛氏搖頭嘆道。
“那…那怎麼辦?”司徒瑤一臉糾結地反問一句。
“我聽母妃說,林尚書肯鬆口的原因之一就是因為咱們是皇室中人,賈家人再敢無理取鬧也要對咱們顧忌一二,所以我想…或許有些事也不是那麼困難吧?”牛氏到底是個傳統女子,她怎麼也想不到日後還有讓司徒瑤用郡主身份去壓制榮國府那些貪得無厭之人的這個辦法。
若說婆媳關係是家庭的第一大問題,那麼姑嫂關係不曉得能不能算是第二大問題?當年司徒瑤離家出走時,司徒淵與牛氏成親才幾個月,正是新嫁婦與婆家關係磨合的重要時期,偏偏司徒瑤還選在那個敏感的時間點‘落跑’,若遇上小心眼重的婆家人,難免要多想些有的沒的,幸好承順王爺一家人素來曉得司徒瑤的性情,才沒給牛氏套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司徒瑤自回來王府後,她還真沒少為了這件胡塗事被承順王爺夫婦數落過,所以對於自己因當年的任性差點連累牛氏的事,她一直對牛氏深感抱歉,剛回來的那段時間,她總不敢和牛氏直接照面,其實也有怕牛氏甩她臉子的意思。
離京多年以後,當年還算談得來的朋友如今都早已結婚生子,也沒有人有大把時間來陪她聊天,更別說有什麼值得信任的閨蜜可以分享她的心事,於是不得不硬著頭皮來向牛氏請教一二,虧得牛氏雖說在某些事情有些小心眼,卻仍知道輕重,並沒有因當年的事就把司徒瑤拒於千里之外,還細心聽她訴苦。
在牛氏眼中,可憐的司徒瑤已不是當年膽大包天到說出京就出京的莾撞少女,而是一個在對待男女感情時,充分表現出她還是很無知懵懂的小姑娘,不過有些事不是說說就能解決的,所以即使牛氏與司徒瑤說的再多,也不過稍稍舒緩一下司徒瑤的心情而已。
司徒瑤從牛氏的院子回來之後,她獨坐窗邊,忍不住地把當初如何意外結識林珩的情形,到一路與林珩作伴回京,兩人之間的相處融洽,從一開始只是因為好玩,所以故意不坦承自己的身份,一直到回了京城,兩人就此分開之後,她才從日日夜夜的思念中明白到她不知何時對林珩有了別樣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