洩恨?”見風冥司語氣居然冷漠,明若的口氣更差,索性質問了起來。
“孩子?”看著和鳳莜身形差不多的明若居然叫鳳莜“孩子”,離王經不住有些好笑。
“你還笑?”
“他犯了祖宗的規矩,朕已經從輕發落,按本朝律法,本來是該誅九族的。”談及正事,風冥司也毫不客氣,理所當然道。
“這算什麼規矩?簡直不可理喻!”他不說還好,一說明若更是火大:“就因為勿闖了那個什麼破祠堂就要處死?這也太不合情理了,難道死人的臉面比人命還要重要了?”
“明若!”之前無論這人怎麼說,風冥司為了大局著想都忍了,但沒料到,自己給他三分顏色,這人居然開起染坊來了——竟連先皇們也罵了起來,這還成什麼體統:“你說話給朕注意點,你別以為朕會一直讓著你。”
“我是就事論事!”明若也是得理不饒人,硬是作對到底。
“就事論事?好個就事論事!明若,你要有本事……”風冥司冷笑:“就去毀了林廣的祠堂給朕看看,看到那時,那老頭子會不會念你舊恩給你個全屍!”
“你——”明若氣急,居然一句話也說不出,好久才硬生生道:“不管怎麼樣,你不能殺了他。”
“哼!”風冥司花了很大力氣才壓下把眼前這人凌遲的衝動,舊仇新恨一起湧上,原本饒了個戲子並不算什麼大事,更可以藉此賣個人情,但現在,就是把楚國和西陵一起放在天平的那邊,風冥司也不會讓了這一步。
再讓他得意?做夢。這不關什麼利益,也不關其他。風冥司只知道,這是對自己皇權的侮辱:“明若,你是西陵人,這事不是你能插手的。來人,還不快把這人給朕拖下去!”
“你敢!”見侍衛又圍著湧了上來,明若急急警告道
“笑話!”風冥司笑得一片冰涼:“這天下還有朕不敢的事情?”
那些侍衛見離王動怒,自然一點都不敢再怠慢,立即上前把仍是呆愣的鳳莜往門外拖。
“住手!”明若打從到古代,還沒有見過這等仗勢,有些嚇著退了幾步,但眼見著人命關天,馬上又反應了過來,快步上前想拉住那幾個士兵。
“拖下去!”見士兵的腳步被明若這麼一說明顯慢了下來,風冥司厲聲道——平日太讓著他!居然……
“是!”從沒見君王用此等口氣說話的侍衛那哪敢老虎眼下久留,無論手上還是腳下的動作都即刻比平日利落上好幾倍,幾乎是拖著鳳莜跑了出去。
“等等!”見那些士兵等也不等就往外衝,明若抬步,急急想跟出去。
“還真是反了!來人,給朕制住他!”見明若居然到這地步還冥頑不靈,這邊的風冥司顯然是氣極,毫不客氣地下了第二道命令。
“皇上,人不是已經拖出去了嗎?”被離王難得的怒氣嚇的處於驚潰狀態侍衛茫然抬頭——顯然是沒有
會懂風冥司的意思。
“廢物!”風冥司冷哼一聲,抬手直直指向往鳳莜方向跑的明若:“朕說得是他!”
“是。”當下,誰都不敢有一絲的怠慢,剩下的人,幾乎是同一刻全部衝了出去。
“放開我!”明若的雙腳自然跑不過練家子弟,不出一會就被拖了回來。
“你放心,等鳳莜的人頭落地,朕自然會放了你。”輕蔑地瞥了被兩個侍衛擒著不能動的明若,風冥司這才稍微解了口氣,但語氣依舊毒辣:“朕這也是為了你好,免得待會你再大鬧刑場,大家臉上都不光彩!說來你應該感謝朕才對!”
“你——”明若沒料到此人居然如此沒有人性,立刻破口大罵:“你這個喪盡天良的人,如此草菅人命,難道就不怕報應?”
“笑話!朕何時連一個下賤戲子的命都要不得了?”好容易平息的怒氣,被明若這麼一挑,又竄了上來……好熟悉的話呢……不過已經好幾年沒聽到了,嘴角冷冷一勾,風冥司斂眉——不過還由不得他來說:“告訴你,朕就是殺一千個人,一萬個人,一百萬個人,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你覺得鳳陽的宮殿漂亮麼?朕再告訴你,這宮殿,便是當日太宗皇帝踩著夷族幾十萬人的血建的!離國從一個遊牧的部落發展到現在,又是建立在多少亡魂之下,朕一路從太子登上皇位又是死了多少人?……朕怕報應?可笑……朕怕報應就不會做皇帝!”
“……”明若瞪大著眼睛一點都不眨眼地看著那個穿著明黃衣袍的男子,卻發不出一個字來——為什麼此刻的他,變得如此的陌生?才一個時辰前,自己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