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要求,但翹兒不提,她還是小媳婦的心態,不敢奢想太多的。
楊長帆自身還在創業階段,現在工作都集中在海邊,也還不是享受生活的時候,一千五百兩確實非常多了,但離享福一輩子還是有差距的。
二人最後對了個眼色——咱什麼也別買。
而且不能露富。
剛進家門,趙思萍在此等候已久了,見到小兩口,立刻哭嚎出來:“我的長貴哦……就是被他哥哥害的,連案首都沒拿到!嗚嗚嗚……”
哭的這個慘烈啊。
楊壽全早已坐在桌前,只揮手到:“別理她,過來吃飯。”
楊長帆聞言,趕緊與翹兒繞過趙思萍。
趙思萍非常靈敏,沒那麼容易被繞過,轉身一把拉住楊長帆:“你好毒啊!好毒啊!連親弟弟都……”
“鬧夠了沒有!”楊壽全在廳裡拍案罵道。
“不夠!永遠都不夠!”趙思萍拉著楊長帆不撒手,乾嚎道,“當哥哥的敗了弟弟的功名賺錢,老爺你給評評理啊……長貴那個慘啊……”
“那你想怎麼樣!”楊壽全痛苦地捂著腦袋。
她想怎麼樣?她自己其實也不知道,反正是要鬧一鬧的。
“反正你得給我個說法!給我們孃兒倆個說法!”趙思萍拉著楊長帆又哭了起來。
053 安心
楊長帆面對這樣的姨娘也是頭痛欲裂,轉身衝翹兒道:“拿錢給她。”
“多少?”
“看著來。”
翹兒無奈,十分心疼地抓出二三兩碎銀,推給趙思萍:“給小郎買些東西吧……”
趙思萍眯眼看了下,而後哭得更厲害了:“拿錢就給打發了啊!這個慘啊!!”
“那算了。”楊長帆搖了搖頭,老遠衝父母道,“兒子改日再回來。”
“別別別別!”趙思萍趕緊一把搶過碎銀,口中唸叨,“都是一家人,你用長貴名聲賺的錢,多少要交給家裡。”
這個時代也夠極端的,有人把臉看得比命還重,有人把錢看得比兒子還親。
楊長帆也由此發現了錢的第一個用處,砸人,砸閉嘴了,不過他還沒富裕到那份上,天天砸趙思萍說不過去,看來還是不能回家住了。
這頓飯大家吃的都不痛快,主要就是因為楊長貴三試沒能拔得頭籌。趙思萍自然把這罪過推給了楊長帆,但楊壽全雖迂卻不傻,斷然不會真的這麼以為。
沉悶的晚飯過後,楊長帆又進了父親的書房,先後幾次深談,父子之間的立場總在不斷變化,剛開始是敞開心扉,隨後是激烈碰撞,現在又進入了曖昧期。
在楊長帆眼裡,父親現在就是那個想法特別周全的人,在禮數和分寸上,在老油條的火候程度上,他一定是高明於自己的,這時的社會有這時的規矩,自己該請教請教。
請教之前,楊長帆掏出了欠條先讓父親看。
楊壽全看清之後,呆滯了足足十五秒左右,而後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小心翼翼地雙手捧著欠條交還給楊長帆。
楊長帆收起欠條,楊壽全又沉默了十五秒左後,而後才用沙啞的聲音罵道:“這些貨郎太他孃的有錢了……”
很難想象老楊爆出這樣的粗口,由此可見他有多麼恨這類有錢人。
“父親,先別急著罵他,我得先把這筆錢穩住。”
“不錯,要穩住……”楊壽全點頭尋思道,“明日你與我去趟縣裡,要守住這些,必須要打點。”
“這點我想過了。”楊長帆坐在椅子上說道,“我準備拿出200兩,捐給咱們縣學。”
“嗯!”楊壽全振奮點頭,“我還怕不知怎麼開口,你自己有主意了就好!”
“我琢磨著,這錢說到底都是從讀書人那裡賺的,拿出一部分回饋他們我才心安。”
縣學,正是最基層的學堂,同時也有祭祀活動,屬於培養人才,弘揚儒家思想的學校兼教堂,考上秀才後的一部分人便將進入縣學學習,備戰後面的考試。雖是國家教育禮儀機構,但在永樂之後朝廷便不直接撥款了,縣學經費與工作不得不由地方田賦、徭役在維持,人民多了賦稅自然苦不堪言,而捉襟的經費同樣讓就讀生員們的福利受到影響。
楊長帆拿出200兩來捐助,至少在這一年,縣學能舒服很多。
但不能白捐,也要捐對地方,關於這件事,身為地方土豪的楊壽全太有發言權了。
楊壽全緊跟著說道:“捐都捐了,你若有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