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2 / 4)

小說:妾身惶恐 作者:男孩不逛街

要伸手去解自己的狐裘,謝櫻櫻柔和的聲音卻阻了他的動作。

“九郎切莫再作弄櫻櫻了,櫻櫻本是一個痴傻之人,經不起九郎的似水溫柔,萬一當了真可如何是好。”

王夢惜當真放下手,溫聲反問:“你如何知道九郎的溫柔不是真的呢?”

謝櫻櫻卻不回答他,而是指著院子裡的兩株紅梅,道:“這兩株紅梅來年一定開得十分豔麗,九郎知道是為什麼嗎?”

王夢惜看了看樹下的泥土,卻是搖了搖頭。謝櫻櫻也不在意,自顧自道:“這兩株紅梅的樹根下面埋了一個死了的男人,他是我殺的第一個人,是我自己砸死的,我砸了十七下才停住,才不再害怕他會傷害我。”

王夢惜一僵,卻見女子依舊是平靜柔和的,這種平靜是掩蓋在驚濤駭浪之上的,是粉飾太平最好的偽裝。

“謝婉寧來找麻煩時我便覺得不對了,她是天之驕女,為何要與我過不去,直到我知道她痴心於九郎,我便心中明朗了,一切都是因為我坐了九郎的馬車。”謝櫻櫻說到這裡,抬頭看著王夢惜,道:“櫻櫻是痴傻,不是真的傻。”

女子面白如紙,雙眼明亮如鏡,笑著對他道:九郎啊,櫻櫻是痴傻,不是真的傻啊。

這樣不似指責仿似嘆息的話讓王夢惜無法回應,而女子也不糾纏,繼續道:“櫻櫻生活本就不易,並不指望誰能雪中送炭,但求不要有人雪上加霜便好了。”

王夢惜苦笑,可惜他王九郎偏偏就做了那雪上加霜之人。

“我那丫鬟玉蟬五六歲便跟了我,她幼年失怙,我心中憐惜她,儘可能把她護在手心裡,別人都說奴才的命如同草芥,可是櫻櫻從來都不這樣覺得,我看這那個小姑娘在我的手上一點一點的綻放,像是一朵花似的,可是這朵花卻是毀在了我的手裡。”

“九郎雖然是王家庶子,卻是天縱英才,風流君子,是天下所有人都愛慕尊敬的。九郎掌管王家大權,手握殺伐決斷,櫻櫻卻命同螻蟻,昔日得九郎一顧,便累了我那傻丫頭,又讓我自己也陷入瞭如今的慘境之中,實在讓櫻櫻心聲怯意,只望日後相逢,如同陌路。”她的話說得那樣卑微,卑微到了塵土裡,責怪埋怨的意味卻是沒有的。

王夢惜聽她說完,卻並不答應那句“相逢如陌路”,他只伸手撫上謝櫻櫻的臉,目光灼灼,卻是隱隱帶了逼迫和期待:“天下人都愛慕我,那櫻櫻可是如同天下人?”

6平陽王的侍妾

“天下人都愛慕我,那櫻櫻可是如同天下人?”

謝櫻櫻不得不抬眼與王夢惜對視,她嘆了一口氣:“九郎何必為難櫻櫻,櫻櫻自然也是愛慕九郎的。”

若是她說,她與世人不同,她是不愛慕他王九郎的,那麼便也罷了。可是她說,她亦是愛慕九郎的。

她愛慕他,卻又要與他如同陌路,這又是何道理呢?

“櫻櫻說謊,你若是真的愛慕我,為何不求我也愛慕你,卻求讓我離你遠遠的?”男子的那份灼熱已然退去了一些,眼中已經是隱隱可見的理智。

女子眸光含水,脆弱卻又媚人,她用自己的手覆上男子的手,似乎貪念這一刻的溫存:“櫻櫻愛慕九郎,卻不是作假的,只是這一份愛慕於九郎來說,就如同那天涯處處的芳草,如同那河堤上處處的綠柳浮萍,是不值得收藏與停留憐惜的。而那一份愛慕於櫻櫻來說,卻如同穿腸毒藥,櫻櫻腳下萬仞如履薄冰,若讓自己再沉浸到這愛慕之中去,只怕會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男子眼睛閃爍,忽然開口道:“原是櫻櫻怕死,那若九郎護你周全,這份愛慕你還要拋卻麼?”

謝櫻櫻一怔,卻又清醒過來:“九郎護我周全,可會護我身邊的人周全?”

那一問,本是男子人生中少有的衝動與魯莽,那一問,帶著男子罕見的熱情與激動,可是這些都被女子的回答衝得一點也沒留下。他的眼中已經沒有了熱度,他抽回了自己的手,又是那站在雲端的王九郎,那謫仙一般讓人無法碰觸的王九郎。

“謝櫻櫻,這世上的女郎多半是肯為我一顧而去死的,可是你偏偏愛我不深,還貪心得很。”

謝櫻櫻有些失落地收回了手,卻並不傷心,她只是抬頭看他,坦坦蕩蕩的樣子:“櫻櫻確是沒有愛慕九郎到願意為九郎而死的地步。”

她之所以這樣坦蕩地說自己不夠愛,是因為她對他根本就無所求啊,她不求他的愛慕憐惜,不求他的守護周全,更不求他的承諾。

她通透、聰明,對他也並不是不愛慕,只是她不肯為了這份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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