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你。”
“真的?” 我有些吃驚的抬眼望他,沒想到他答應的竟這樣痛快。他有些愧疚的看著我,沉默良久,悵然嘆息說:“樂妍,我說了你可別難過。我派太醫去給老八診過病,太醫說。。。他病的很重,恐怕。。。都過不去今年。”
雖然我知道早晚有這樣的一天,可是當我真的聽到之時,只覺心中如壓了一塊大石一般,往下沉了又沉,勉強說:“他是一個苦命的人。”
胤禛又嘆了口氣才說:“我倆別在馬車中坐著了,快些回宮吧。”
我這才發覺原來回了紫禁城,竟連馬車還沒下呢。於是訕訕一笑拉著他的手,一道下了馬車。
第二日,胤禛下了一道旨意,把被關押的允禩送回了曾經的廉親王府,並派了太醫診病。我知道我是我最後能為允禩和月華做的了,也是胤禛最後能為允禩做的了。
又下雪了,我心裡泛起一絲別樣的感覺。一件鬥蓬披在了我的身上,婉娜的聲音隨之響起:“格格,下雪了天冷,回宮吧。”
我望著飄零而下的雪花,喃喃的嘆息,自語道:“又下雪了呢。。。”
婉娜也輕嘆一聲,在我耳邊低聲道:“格格,八福晉也已經回了廉。。。回了八貝勒府,日夜服侍在八貝勒身邊呢。”
我點了點頭,“回去了就好,他們在一起就好。。。”我緊了緊身上的鬥蓬,是很冷吶,雖然貪戀雪花飄落的這種美麗,但還是邁了步子回了寢宮。
進殿內後,宮人上前把鬥蓬接過掛了起來,我來到暖炕上坐了,婉娜倒了杯熱茶遞我:“格格,方才在雪地裡站了那麼一陣子,喝些熱茶暖暖胃,省得著了涼。”
我知道她關心我,笑著接過茶喝了。那次之後,便很久很久都沒了允禩與月華的訊息,我也知道沒有訊息便是好訊息。平靜的過了小半個月後的一天下午,我正與懷凝和弘晝在屋裡打著牌,門口值班的宮人進來稟報:“娘娘,神武門的侍衛來通報,說是大學士高斌的夫人,在神武門等了一上午了,就是要求見娘娘,怎樣勸也不走,侍衛都沒了主意便來打擾娘娘,問問是見還是不見?”
我輕輕挑眉,高夫人?那不就是雪慧的娘嗎?她來做什麼?我猶豫著是見還是不見。婉娜也聽我說了弘曆與雪慧的事,她微彎腰,低聲說:“格格,讓她進來少不得又是哭哭啼啼的一陣子,您若不想見,奴婢去幫您回了她。”
我搖了搖頭,對宮人吩咐道:“讓她進來吧。”
懷凝輕輕一笑:“姐姐怎麼還有這個閒心要見她?”
“雖說是雪慧使詐在先,但她也畢竟是個姑娘家,她縱然有錯,但是為人父母的心情,我還是能夠理解。她這樣的女子,我斷不會將她指給弘曆,但是高斌畢竟還是朝中一品大學士,他的夫人,我又哪能避而不見。”
懷凝點點
177、傷春時節 。。。
頭,把桌上的牌收了,說:“還是姐姐想的周到。”
我笑著沒說話,這時弘晝站起身,恭敬的朝我和懷凝一拜,道:“母妃,額娘。兒子最見不得女人哭哭啼啼的,兒子還是先告退了吧。”
懷凝伸手幫弘晝整了整剛才坐著時衣裳上的褶皺,慈愛的說:“恩,那晚上回宮來陪額娘用膳?”
弘晝點頭,“知道了,額娘。那兒子告退了。”
弘晝走後,我感嘆說:“五阿哥真是一個聽話孝順的孩子。”
懷凝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問我:“姐姐,四阿哥最近心情怎麼樣,可緩過來了?”
“雖然始終對卓雅心有愧疚,但他畢竟是男子,已經沒什麼事兒了。”
“那卓雅?”
我輕嘆口氣:“從回京後,也宣卓雅進宮了幾次,雖說她表面好似沒事兒人一般,可是總覺得她有什麼地方是和從前不一樣了。”
“就是那股子天真不諳世事的勁,沒了唄。”懷凝跟著嘆息了聲,解釋說。
“早點認清,於她而言也是件好事。否則將來要怎樣在這深宮中生存。”
正說話間,一箇中年婦人趨步邁進了殿內,一進門便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身邊的宮女提醒她說:“坐在中間正位的是珍妃娘娘,右側的是裕嬪娘娘。”
她伏身跪倒,然後帶著濃濃的哭腔道:“參見貴妃娘娘,裕嬪娘娘。”
我對宮人使了使神色,宮人便上前把她扶起,她卻執意不肯起身,我皺了皺眉:“高夫人就準備這樣跪著嗎?”
“娘娘,若是您不肯答應讓四阿哥收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