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田杳不過是老爺的一個貼身保鏢,竟然敢把老爺的岳母殘忍地殺害了,不禁嚇得抖抖索索,彷彿下一個被殺的就是自己。
倒是卜藥蓮還保持著鎮定,她寬慰大家說道:“老爺是被郭世英和常詩卉一起害死的,她們的目的就是謀奪童府的家產,現在郭世英死了,也算是田杳除了一害,大家不必驚慌,田杳再瘋,也不會無故殺人。”
得到卜藥蓮的安慰,丫鬟僕人們安心了許多,但心中還是難免戰戰兢兢,不過說到底,卜藥蓮的確沒有無故殘害他們的行為,不像是已經作了古的林可卿,為了一點點的小事,就能將丫鬟們打個皮開肉綻,甚至有時候太無聊了,故意挑事兒,再教訓丫鬟一頓……卜藥蓮這樣的主子讓她們放心不少。
田杳將郭世英的屍體裝進了麻袋,也扔到了亂葬崗裡。卜藥蓮一邊命人收拾現場,一邊暗暗地想,童府殺死了長遠鏢局的夫人和千金,如果常在山找來,只怕是免不了兩家鬧矛盾了,雖然卜藥蓮有十成的把握會贏——上城的父母官林可睿跟自己有一腿,而且童府有的是錢,買通一下還是能夠辦得到的。但是其實,卜藥蓮一直都不厭惡常在山,多了一個仇家畢竟不是什麼好事。
果然,郭世英出門之後,七天都沒有回家,常在山總算是著急了。以前,郭世英也經常去女兒那裡小住,可是一般都約定好回來的日子,中間還會飛鴿傳書報個平安,現在卻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常在山忽然有種不太好的預感,莫非妻子出事了?
畢竟是混鏢局的人,常在山並沒有那麼冒冒失失地去要人,而是找了一個比較機靈的僕人,讓他假扮童府回鄉探親的小廝,剛剛從外地回來,然後找童府的丫鬟打聽最近府中出了哪些大事。為此,常在山還特意給這小廝做了一套衣服,童府畢竟是有錢人家,連小廝的穿著也比其他府第華貴得多,還是特別設計的樣式。童府上上下下無數人,據說光在廚房裡忙活的就上百號人,丫鬟不可能哪個小廝都認識,恐怕會只認衣服不認人,這小廝能打聽到資訊一點也不出奇。
小廝埋伏到了童遠造門口的不遠處,看到有丫鬟出門,便裝作在回府的路上遇到,上前打招呼道:“姐姐出門採購哪這是!”
姐姐在上城是敬稱,丫鬟被人這麼稱呼,開心得不得了,答應了幾句,小廝便從包裹裡拿出一些脆餅遞給丫鬟說道:“姐姐,這是我們的家鄉特產,你收下,我回家探親,待了十幾天,不知道府裡最近有什麼新鮮事,還望姐姐提點一下,免得我犯錯。”
小丫鬟倒是個熱心腸,吧啦吧啦更她說起了童府的變故,小廝答應著跟她告了別,繼續裝作望童府走去,在別人沒注意的時候,忽然轉了彎。
當小廝回來時,告訴常在山,夫人被田杳摔死了,大小姐卻沒有出面,丫鬟說已經很久看不見她了,常在山便猜想女兒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他握緊了拳頭,從牙關裡擠出幾個字來:“童府的人實在是欺人太甚,看我不掀翻了他們的房頂,讓他們日夜不得安生!”
常府抄家
然而,常在山還未來得及採取任何行動;長遠鏢局外面就傳來了噠噠噠的聲音;是官兵在列隊跑步;他們將這裡圍了個水洩不通。
黃金鐘穿著一身官服,走在最前面;林可睿跟在他身後;像個哈巴狗一樣“搖頭擺尾”。長遠鏢局的人看到黃金鐘這身打扮,不禁瞪大了眼睛——這,這不是那個代人寫信給人寫對聯那傢伙麼;他什麼時候升官了?這也太逆天了吧;前幾天還找他寫過東西;並多打賞了五兩銀子,如今;他這是作甚?
黃金鐘走上前來,眯起眼睛來看著常在山說道:“長遠鏢局可真是氣派啊,氣勢恢宏,堪比豪宅大殿。據本官所知,上城最有名的鏢局是東方鏢局,他們的人口是你們的三倍,生意也是你們的很多倍,可是跟這裡比起來,那裡顯得好寒酸啊。”
常在山有些底氣不足,但還是故作鎮定地說道:“也許他們只是不喜歡露富而已。”
“是這樣嗎?給我搜,尤其是地下,掘地三尺地給我搜,看看長遠鏢局究竟私藏了什麼寶貝,竟然能將自己養得這麼肥!”黃金鐘下完命令,一些人便開始蒐羅起來。
“不要——別——”常在山顯然已經亂了陣腳。若是平時,以他的臉皮如此之厚,定能做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可是今天他卻完敗了,妻子和女兒的死訊,讓他的心情難以平靜,大腦更是不能理性地思考。
過了好一會兒,便有人來彙報,說常家有一個地下工坊,專門製造五石散。
這兩年,這個國家好多有錢人都染上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