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不怎麼行啊……嗯,正所謂“上行下效”是也,貌似在原本歷史上,曹氏諸子裡就沒有什麼清純少年。
壞癖好一學就會,好習慣倒難繼承——你不見曹操如此節儉,結果曹丕、曹叡那下面幾代,是一個賽一個地豪奢啊。其實曹家覆滅,也有一半兒就滅在這豪奢上了,設使丕、叡如曹操一般節儉,我就不信以中原的財力幾十年都打不破吳、蜀,還要等司馬家子弟來統一。
隨時便將兩位公子讓入中堂。可是曹衝雖然嘴裡說是來蹭飯的,其實來的根本就不是飯點兒,是勳總不可能為了他們而特意多加一餐。所以啊,先坐下來談談閒話,說說人生,論論功課吧。曹髦倒是挺好學,也不知道又憋了多少疑問,逐一在是勳面前擺將出來。是勳一邊回答,同時暗中注意曹衝,就見曹衝左瞧瞧,右望望,似乎好奇心挺旺盛。
這小子究竟只是天資聰敏,卻根本不好學呢,還是認為曹髦提的這些問題都太過小兒科呢?
曹髦終究年紀還小,不可能把精神頭兒全都放在學習上,等問題都問完了,也開始有點兒坐不住。曹衝就說了:“得無慾訪姑婿祖諸弟子耶?”你跟秦朗、夏侯威他們不是混得挺熟嘛,乾脆找他們玩兒去吧。
是勳捻鬚微笑,心說來了,這就要趕走曹髦,跟我談正事兒啦。(未完待續。。)
第十四章、非當世人
曹衝特意支開曹髦,然後突然朝是勳施以大禮,說:“衝今來也,特為就姑婿而請一物。”
是勳心說這又是什麼神轉折?你打算以何物為切入點來遊說我呢?當下疑惑地問道:“何言請也?公子但有所需,勳力所能及,無不應允。”
曹衝禮畢,直腰抬頭,但見容色不復起初,而變得頗為哀慼,緩緩地說道:“吾去歲大病,幾不免死,幸得華元化診治。甚惜元化罹罪而亡,衝實幼小,無可相救也。今聞姑婿將元化《青囊書》付梓,特來相求,以紀念其恩。”
是勳心說你少來這套!不過是瞧著我為華佗薦主,又為其印書,所以想透過緬懷華佗來拉近跟我之間的感情而已——招數倒也新奇,只可惜瞞不過我。當下輕輕搖頭:“元華昔為太醫令,為公子診治,乃其本職,何恩之有?即非其人,何言公子之不治耶?”難道你也是穿越來的,所以知道自己本該在去年就掛了嗎?
曹衝答道:“天命雖在,人力可挽,若非元化,吾必死矣——此朱建平所言也。”
朱建平?這名字聽著似乎有點兒耳熟啊,是什麼人哪?是勳繼續把疑問的目光投向曹衝。於是曹衝就解釋說:“朱建平與子桓兄相熟,衝十歲時與會,問己年壽,乃曰:‘公子有早夭之相,若無國手,壽止十三耳。’子桓兄驚而欲告家父,是衝曰:‘事若不驗,說之無益;若驗。亦徒使親悲耳。隱之可也。’”
是勳聞聽此言。終於想起來了——原來是這個朱建平啊!
此人在《三國志》中與華佗、管恪等人並傳,乃是漢魏之際著名的相者。據說他曾經在曹丕的宴會上,遍相與宴諸人,指曹丕說:“將軍當壽八十,至四十時當有小厄,願謹護之。”後來曹丕果然四十歲就駕崩了。
又相夏侯威,說:“君四十九位為州牧,而當有厄。厄若得過,可年至七十,致位公輔。”果然夏侯威四十九歲當上了兗州刺史,然後十二月間突染重病,愣是沒能熬得過去大年三十。
再相應璩,說:“君六十二位為常伯,而當有厄,先此一年,當獨見一白狗,而旁人不見也。”果然應璩六十一歲擔任侍中的時候。值班時候見到一條白狗,遍問身旁眾人。誰都沒能見到。於是他就此又是大擺宴席,又是四處旅遊,拼命地享受人生,最終過期一年,六十三歲的時候掛掉了。
還相過曹彪,說:“君據籓國,至五十七當厄於兵,宜善防之。”果然曹彪五十七歲的時候牽扯進了王凌的逆謀,被迫自殺。
當然啦,這些細節是勳並沒能全都記住——要真知道夏侯威只有四十九歲壽命,他才不會把閨女許給那小子哪。他只是隱約記得,這朱建平到處給人相面,每每有驗,然而也有並不靠譜的時候。史書上記載,王肅六十二歲的時候突得急病,醫生都說沒救了,他卻笑道:“建平相我逾七十,位至三公,今皆未也,將何慮乎?”結果這回朱建平看走了眼,王肅隨即就嗚呼哀哉啦。
這些神神叨叨的迷信之事,是勳從來就不信,總覺得是以訛傳訛,結果以陳壽之智也不能免俗,還堂而皇之記載入史。江湖騙子就是這樣,反正他一張嘴,說你哪年哪年死,這時間還長著哪,足夠他卷財逃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