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你們又在哪兒呢?竟然還有臉罵曹操?!
韋晃冷哼一聲:“周公恐懼流言,王莽謙恭忍疵,向使當初身死,一生真偽誰知?!”(未完待續。。)
ps: 老丈人辭世,今兒終於落了葬,入土為安了。這幾天實在是既沒有心情碼字,也沒有機會上網。前天用手機在微博上發了條停更三天的訊息,未能給起點的讀者們一個交待,實在抱歉。
從墳地回來,原本晴朗的天空逐漸變陰,就好象心情暫時放鬆,同時也襲來無盡的疲憊。人總有一死,只是未免太過倉促了,不打算說什麼“生命如此脆弱”之類的舊話,只是覺得,生而為人,死化虛無,潔淨一身,無物攜去……莫名地感到異常空虛。是勳曾經篡改過陶潛的一首詩,此時想來格外有感覺——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託體同山阿……
不過終究是回來了,死者已矣,生者尚在,生命雖然空虛,若即拋棄追求和責任,那真是沒有意義了。想起來還有一章存稿,先發上來,向喜歡本書的讀者致歉和道謝吧。
啊,窗外雷聲又響了……
第十九章、流血五步
唐代詩人白居易曾作《放言五首》,其三為:“贈君一法決狐疑,不用鑽龜與祝蓍。試玉要燒三日滿,辨材須待七年期。周公恐懼流言日,王莽謙恭未篡時。向使當初身便死,一生真偽復誰知?”
是勳詩名既盛,到處有人求詩,他能推的都推了,實在推不掉的,也就只好抄襲後世的名篇,或者加以篡改,聊作敷衍。其中就抄過白居易這首詩,但是前四句沒能記清,就光記得後四句了——金庸小說《倚天屠龍記》裡曾經用過,所以印象比較深刻。
不過考慮到這年月尚不流行七言——並非完全沒有,但多為後世所謂的“柏梁體”,也即句句用韻的,隔句用韻的貌似還真找不到——所以每句刪去一字,並更其韻,給改成了六言。他可沒想到,韋晃竟然能夠當場背誦此詩,用以反駁自己為曹操塗抹油彩的那些漂亮話。
韋晃這手“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確實厲害,但還未必能夠難得倒堂堂是宏輔——反正“人嘴兩張皮,咋說咋有理”,是勳心說竟敢跟我鬥辯舌?小樣兒,你還未夠班呀!
於是冷笑著反問道:“若魏公有罪,自當天子詔責,汝等安敢擅專,欲謀天子之權柄乎?!”要是天子下詔討伐曹操,那我沒話說,可你們手裡有詔嗎?想當初董承還詭言“衣帶詔”呢,偏偏你們這票自命的大漢忠臣,就不惜得玩這種下流把戲——“無詔而動兵,非叛逆而何?!”你們叛的不是曹操。而是這大漢朝的典章制度。是叛的天子呀!
韋晃氣息一噎。說不出話來了。他心裡直埋怨耿紀,心說我當初勸你先向天子討得密詔,你卻怕萬一洩露,而事又不成,會牽連到天子。可是反正曹操反形已彰,篡位在即了,天子朝不保夕的,還怕什麼牽連啊!倘若此刻有詔在手。咱們將會掌握多大的主動權呀,豈能由得他是勳說嘴?!
韋晃不說話,耿紀梗著脖子還打算反駁,然而是勳卻再不肯給他說話的機會了,猛地收戟轉身,朝向劉協深深一揖:“請陛下宣魏世子、曹太僕入殿覲見。”我管你們肯不肯放人呢,只要皇帝一句話,不明殿內情況的汝等黨羽還不乖乖地把二曹給推進來?
劉協當然不肯下令,他再傻也知道二曹在外,對殿內的是勳就是一個牽制。還可以趁機保住耿紀、韋晃的性命。但他終究膽兒小,也不敢當面否決是勳所請。所以只好用袖子掩著面,假裝哀傷荀彧之死——我沒聽見沒聽見……
是勳面朝劉協,背向著耿、韋等人,苦口婆心地勸說道:“今宵小造亂,本與陛下無涉,若即宣二卿上殿,亂事可息,即魏公歸來,亦無可怨懟天子矣。”小傢伙你搞清楚當下的狀況了沒有?你在我的手裡,則耿、韋等人的叛亂就必不能成,事已至此,又何必枉害了二曹的性命呢?那倆要是掛了,耿、韋算是求仁得仁,可以安心去死了,但你還要活下去的呀,你就不怕曹操回來找你算賬?
劉協聞言,連肩膀帶袖子不禁就是一顫,但仍然猶豫,不肯開口傳宣。
是勳真是恨得牙癢癢的,心說乾脆我給你來點兒狠話吧。於是壓低聲音說道:“臣聞陛下曾與廢后言:‘廢天子能得活歟?’若荀公尚在,陛下性命必無虞也;今荀公殉難,殺之者,耿紀耶?韋晃耶?抑陛下耶?是陛下乃自斷生路也!”
你別裝蒜,要是沒有你的默許,耿、韋等輩豈敢造亂?那荀彧也必然不會死。是你自己撇去了自家的救命稻草,正所謂“不作不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