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切斷是勳的糧道,遼東船團呼啦啦地就從平郭縣啟航直西,而這時候幽州的船隊正在繞過遼東半島最南端,前往沓氏途中——正好交錯而過。
遼東船團大小船隻約摸二十餘條。載兵千餘——主力還要收縮防禦襄平和首山呢,多了也拿不出來,就這點點人馬,還多是半島南部的縣鄉守兵,主將是平郭縣長劉煦。公孫模本來是想派更多兵馬前去的,卻被逄紀向陽儀建言,說若想偷襲得手,實在不需要太多人,若偷襲不成,派再多去也沒用。反而分薄了襄平的守禦,所以陽儀跟應付差事似的。就撥了這點點兵力出來。
人少便怯,船團不敢跑得太遠,直接橫渡遼東灣,在後世菊花島附近靠了岸。岸上幽州軍的堠堡早已望見,卻誤以為是自家的船隊,毫無防備,即被遼東軍登上岸去,一擁而入,五十餘卒殺了個罄盡。
初戰得勝,劉煦膽氣陡壯,於是趕緊派人乘船回去報捷,同時攔路設砦,以阻截幽州的糧隊。
這個劉煦表字允禎,是遼西令支人,當年公孫度將勢力伸入遼西,他乃前往投之,黨附陽儀,得受一縣之長。此番所以委他為將,一則船團是從平郭啟航的,二則他本遼西人,比較熟悉地理,第三自然是陽儀覺得用自己人比較放心啦。
劉煦頗通弓馬,也有一定的御兵之能,但問題少歷戰陣,軍事經驗不足,這一得意起來,部署未免有差。倘若他奪下堠堡之後,即偽作幽州兵,西方來一糧隊即搜劫之,便有可能比較長時間地封鎖訊息。等到是勳在前線左等糧草不來,右等糧草不到,再遣人探查得實,想要打通運路,肯定不趕趟了,必然只有退兵一條路可走。可是他就這麼大張旗鼓地攔路設砦,訊息立刻向東西兩個方向快速傳遞了出去。這地方距臨渝遠而距陽樂近,典韋首先得到稟報,大驚之下,趕緊遣人去通告是勳。
隨即典國藩召聚自家部曲,並陽樂城內勇壯兵丁,得三百人,高聲喝道:“前有大敵,運路又絕,若坐守以待使君定計,恐吾等亡無日矣。不戰乃亡,起而一搏,或有生機——諸君可敢隨某殺敵否?!”
眾皆攘臂呼應,但有幾名部曲卻勸典韋,說主公你舊傷未愈,行動不便,還是呆在這陽樂城中吧,我等自去殺賊好了。典韋一瞪環眼,大喝道:“尚記得昔隨曹公於兗州討呂布否?吾等皆衣兩鎧,棄楯而持長矛撩戟,敵矢如雨而不顧。吾謂汝等曰:‘虜來十步,乃白之。’繼雲‘五步乃白。’吾自手持十餘戟,大呼而前,抵者無不應手倒也!今吾手足雖疲,勇力尚在,汝等安敢輕吾?!”
因為這幾名部曲,原本都是典韋的屬下,也是曹操親衛侍從,其後典韋退役封侯,他們不願相離,自請歸之於典韋門下為部曲。想當年那也是一起浴血奮戰過的戰友啊,典韋說難道你們如今就瞧不起我了嗎?
“今軍中但知有‘虎痴’,而不知有帳下典君!故吾欲攜汝等,使彼等更知之耳!”
“虎痴”是指許禇,他投曹比典韋晚,典韋重傷退役以後,才接了親衛首領之職,很快便聲名鵲起。“帳下典君”,是指曹營中曾經有歌謠讚頌典韋,說:“帳下壯士有典君,提一雙戟八十斤。”可是如今,還有誰記得這個歌子?要說典韋不鬱悶,不嫉妒許禇,那根本是不可能的!(未完待續。。)
ps: 衛循、劉煦,兩位新書友出場龍套,大家鼓掌,然後再猜猜他們能活多久……
要說電腦這玩意兒就是賤啊,本來使得好好的,就是老了有點兒慢,所以我計劃著換一臺,可是自從作了這個決定,電腦就三天兩頭給我出妖蛾子……明天一定要換了,然後整理系統,裝各種軟體、倒騰硬碟估計得兩天,再然後就接新年假期了……象我這種全脫產寫作的,其實最討厭假期了,雜事兒一堆,比平常還要忙,根本沒空再碼字啊……所以,抱歉各位,可能要請一段時間的假了。咱們春節後再見——春節期間,我看看還能不能擠出空來更個一兩回吧,不敢保證哦……
第十五章、就食玄菟
被遼東軍襲斷了後路、抄掠了糧道的訊息,正是典韋遣人快馬傳報給是勳的,是勳對此的第一反應就是:“他們是怎麼過來的?我的水師呢?我的艦隊呢?!”
然而他並沒有懷疑衛徇擅離職守。相比這年月的其他士大夫而言,是勳對商賈是報有一定好感的,但也正因如此,他便很少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那些商人——只是這回衛循等人的節操實在是突破下限了,完全出乎是勳的意料之外。
是勳只以為是大海茫茫,自家的僱傭艦隊和遼東的運兵船隊偶爾錯過罷了。終究這年月的船隻體型普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