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民,為吾部屬。汝等遠來辛苦。豈可不賞?”
一指才拖出來的那幾口皮箱:“這些絹帛,本便是吾賞賜汝等的,卻被那劉宙私吞。如今汝等再公舉五名首腦出來,將這些財物分了吧。”
匈奴人所求漢家的,主要就是織物和鐵器,鐵器自然不能隨便給他們,而這些從扈育等人家中抄出來的絹帛,質量頗次,即便輸去別郡也未必能換到什麼東西,乾脆就拿出來收買這些匈奴兵算了。
公舉首腦,分配財物,且得亂一陣子呢,是勳就不等了,而把後事全都委託給了賈衢——這傢伙也做了好一陣子“護匈奴校尉”了,對於胡人的心理,肯定比自己摸得透。是勳只是囑咐他:“胡人之心叵測,雖大局已定,亦不可疏忽也。吾將孫汶、荊洚曉等留下助汝,其外遮路的遊騎也暫不收。記得,今晚將那五名胡兒首腦都領來見我。”
於是帶著諸葛亮、郭淮等人返回膚施城內,當晚又擺宴款待那五名新推舉出來的匈奴首腦,親切交談,好生籠絡,就此基本上把這五百胡騎牢牢地捏在手心裡啦。
是勳在膚施歇了數日,便再啟程南下,攻略高奴、定陽等縣。這些縣內或胡或漢,皆為豪強所據,多不過數千兵,少的也就五六百人,大多不敢抗拒,遣使請降。然而是勳全都不允,一味要犁庭掃閭,把這些地方勢力徹底剷除。
本方兵馬,也包括那五百匈奴兵,真正的統馭者、總司令是郭淮,總參謀長是諸葛亮,有這二位掌總,上郡內這些貧瘠地方,還有哪兒拿不下來嗎?至於是勳本人,他把自己定位為“總政委”,主要負責軍中的思想鼓動工作,當然啦,他前一世知道草創期的g軍之中,政委的許可權往往要高過軍事指揮員,正如自己一般,只是有關軍事問題,他雖然具有最終拍板權,但一般情況下甘心放手,並不掣郭伯濟、諸葛孔明他們的肘。
上郡最南邊的縣是漆垣,地近馮翊杸栩縣,是勳到了漆垣才知道,敢情杸栩新上任了一位縣長,正乃故袁氏監軍沮授是也。是勳心說關中的叛軍大多在京兆、扶風境內流躥,曹操卻把個挺有用的沮授派到馮翊來——果然還是信不過沮子輔啊。
平定了上郡南部以後,他又返回膚施,點查郡內政情,發現董蒙這小子還真幹得不壞,起碼新復各縣的基本秩序已經穩定下來了。於是歇馬數日,再度啟程北上,前往龜茲。此縣雖在上郡境內,但理論上不歸上郡郡守管轄,亦不置縣令長,而由朝廷委派上郡屬國都尉負責。
這是因為,龜茲本西域古國也,前漢武帝時西擊匈奴,以收西域,即將龜茲部眾東遷至此。不過數十年前,南匈奴曾一度佔據過此地,趕走了朝廷任命的上郡屬國都尉,還把龜茲後裔全都擄走了,此處僅餘殘牆而已。於是是勳上奏曹操,請求廢置此縣。
年前返回的西河郡治膚施。這時候新的刺史衙署已經建得差不多了,只是因為是勳暗示將來要遷往美稷,所以比最早設計的規模要小了一大圈兒。他入衙才剛坐穩,鄭渾求見,奉上一方木匣:“此使君許都家中寄來也。”是勳開啟木匣一瞧,見有一封書信和一片木牘,先讀書信,不禁捋須微笑,再讀木牘,卻猛然一拍桌案:“孫策死矣!”(未完待續。。)
第十一章、霸王之死
家書是從許都寄往膚施的,因為是勳出征上郡,所以暫時投於郡守鄭渾。是勳先讀家信,乃正室曹淼親筆所寫,筆跡還很拙嫩,但看得出是經過相當長一段時間的練習的,比初娶她的時候要工整得多。
曹淼先在信中埋怨丈夫,整天兒跟外頭跑,就沒幾日沾家,才跟隨曹公出徵河北,結果曹公回來了,大軍回來了,卻不見丈夫的蹤影——連朝也不回,就又奔朔州去啦。曹淼質問,你是不是徹底忘記家中的妻兒老小了?
接著又通報了家中情況,各方面都很正常,自家產業有孫資等門客照應,收入也頗不菲,此外曹公班師以後,論功行賞,又賜下來錢三百貫、絹三百匹,其餘雜物不等。
最後,曹淼說啦,女兒也已經五歲了,只要照顧得當,不怕遠行——我這就帶著女兒動身去西河找你啊,你可別再跑了啊!
是勳見此,不禁捋須微笑——反正鄭渾獻上書信以後就退出去了,此刻室內也無旁人,他抬起頭來,回想妻兒的容貌,但覺心中殺伐之意漸消,柔情泛起,心思空明澄澈,如山中清泉一般。想不到前一世年近三十,未能成家,這般缺憾倒在今世彌補了啊……不過話說前一世都市男性三、四十歲不結婚也很尋常,倒是這一世,自己還不到三十呢,竟然閨女都五歲了!
掐指一算,哦,這是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