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襲爵,並領幽州牧。袁譚的奏章不知道是何人代筆,寫得相當有文采,痛陳其弟袁尚弒父奪位,希望朝廷大起三軍,討伐逆子叛臣,自己願意率領涿郡之兵,為王師前驅。
兩份奏章都擺在曹操案頭,曹操瞧瞧袁尚之奏,再瞧瞧袁譚之奏,不禁喟然長嘆道:“皆不肖之子也。”你說堂堂袁本初怎麼就該著了這麼倆兒子?倘若易地而處,我和我兄弟可絕對不可能打起來。
其實曹嵩老頭兒一直都不喜歡大兒子曹操,卻偏愛小兒子曹德,經常跟人說孟德那就是一敗家的貨,還是去疾忠厚穩妥,能夠維持住家族的名聲和實力。但是曹老頭還真沒有正經打算廢長立幼,而且等他年歲老到該當考慮繼承人問題的時候,曹孟德早就自己出去闖出一片天下來了——老爹的名爵?有我高嗎?老爹的財產?但凡我想伸手,老二敢不乖乖獻上?我還需要巴著繼承權不放嗎?
不過曹老頭對兩個兒子的態度那是盡人皆知啊,只是曹德把自己的位置擺得很正,打小就從來不跟大哥去爭搶什麼。兄弟二人長年分隔,曹操在外打天下,曹德在家照顧爹媽,感情說不上有多深厚,但也沒什麼仇怨,沒什麼隔閡。
想到這裡,曹操心中倒不禁有一股暖流湧動,心說我得再照顧點兒老二才成,要真真正正拿出長兄的“悌”道來給世人瞧瞧。
轉過頭去,一眼又瞟到了侍坐的曹昂,他忍不住就問:“若汝兄弟處此,又如何?”你們會跟袁家兄弟似的翻臉鬩牆嗎?還是真能夠和和睦睦地,一直相處到老?
曹昂一皺眉頭,面孔漲得通紅,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曹操心說壞了,我問錯人了。這話可以問曹丕,可以問曹彰,他們好回答,無外乎拍胸脯表態一定尊敬長兄,唯長兄之命是從,絕對不會象袁尚那麼不成器。可是這話問不得曹昂啊,他本來就是老大,是正牌繼承人,你讓他怎麼回答?“我肯定不會因為繼承權問題跟兄弟們爭的,我不會象袁譚啊,子桓、子文要是想奪繼承人的位置,給他們就是啦。”——這象話嗎?
曹操只好輕咳一聲,趕緊轉換話題:“今袁氏兄弟皆來請助,以子修看,當從誰耶?”咱們幫誰才好呢?
要不是剛才曹操問那一句,曹昂肯定回答相助袁譚——他是老大,是理所當然的繼承人嘛,即便袁尚弒父只是謠言,那朝廷也沒有幫忙小兒子奪取繼承權的道理呀。可是曹操問過之後,曹昂就不好開口了,只能踢皮球:“此軍國重事也,當詢之百僚。”
曹操說好,那你就幫我召集開會吧。(未完待續。。)
第三章、假途滅虢
發兵幽州,徹底平滅袁氏,乃是曹氏集團的既定方針——不過除了是勳以外,沒人料到袁紹那麼快就掛,袁氏兄弟轉瞬間便會兵戈相向;而即便是勳,終究歷史已被一定程度上改變了,他也不敢對別人的壽命打包票,所以乾脆緘口不言。
曹家確實專注內政,踏實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也該到動動大兵的時候啦。
當然,這一年多以來,大仗沒有,小仗不斷,就連曹操,他也是剛出徵返回的許都。曹孟德是個坐不住的性子,尤其在軍中絕對自由,在朝堂上卻總難免掣肘,不能真正肆意而為,所以逮著機會,他便要離京去轉悠個一兩圈兒。這回動兵始於去歲秋後,曹操做了一件很不符合自家身份的事兒——親率大軍東征,去打一家小小的海賊。
這海賊頭子姓管名承,是登州不其郡長廣縣人,召聚了三千多的亡命之徒,在海岸邊行劫。曹操堂堂大漢朝的丞相,親自領兵去打一夥海賊,這要是孔融還在,鐵定在朝堂上噴他一臉口水啊。
當然啦,曹操並非僅僅靜急思動,他是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去巡視、鎮撫得自袁家的青、登兩州領地。所以數萬大軍開到北海國淳于縣,曹操就不走了,只派李典率軍前往討伐,李典一戰敗敵,管承帶著殘部逃到海島上去了。
李典沒有水軍,海邊也蒐集不到太多船隻,只好返回淳于縣覆命。曹操說也那沒辦法,只好期待地方官慢慢搜捕。將之逐步殲滅吧。是勳正好從徵。趁機提議道:“何不設一舟師。巡遊海上,則盜寇自息也。”
陳群覺得是宏輔真是沒事兒找事兒,聽說他最近靠著開作坊和倒賣鮮卑馬掙了不少錢,所以越發大手大腳了——難道你以為朝廷的府庫就那麼充實嗎?生怕曹操受其蠱惑,趕緊站出來表示反對:“海上行舟,小則不敷用,大則耗費過萬,加之水手、兵卒。宏輔但言‘設一舟師’,何其輕巧?為千餘盜賊,而靡費如此,不亦過歟?”
是勳心說就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