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仕州郡,際遇有如天淵之別,他不是一個貪心的人,不禁覺得人生如此,於願以足,夫復何求呢?
他此前的種種冒險,都有很大程度是因形勢所迫,其實個人的被動應招為多,主動出招很少。所以此番陷入徐州的漩渦,搞得他手足無措,本能地就想逃避。但是他並不傻,從郯縣城內返回是家莊院,再從白晝到黃昏,他在和媳婦兒一起整理行裝的同時,也反覆地回想短短半天內的遭遇,把很多問題想得更加透徹了。
因而當陳登突然開口勸他前往鄴城去,是勳並沒有露出驚訝之色,只是淡淡地反問道:“荀友若去找過你了吧?”
陳登點頭:“此前荀友若以為只要說服了陶使君,則徐州自然可附袁氏——他想得太過簡單了。今日午後,他來尋找愚兄,備言以徐州附袁之利,又說想請宏輔往冀州一行……”
是勳垂著頭,用手指隨意地在席子上划著圓圈,緩緩地說:“徐州這一團亂麻,我找不出解決之道,因此欲返回兗州。再去求教高人……難道元龍你以為,只要我去一趟冀州。則亂麻可解嗎?”
陳登答道:“亂世之中,徐州難以獨全。必有所附,然後得存,這本是宏輔你的見解。其實,徐州之事本來便是亂麻一團,昔時你獨能從中理清線索,今日之局若欲求解,也非你不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