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我老實,我非常老實,老實得不能再老實了。”是勳一邊緊盯著那寒光閃爍的刀鋒,一邊緩緩爬起身來,提起褲子,把褲帶牢牢繫好。他這才終於長舒了一口氣——聽這兩人的口氣,暫時是不會要自己命了,目下只好行一步是一步,最不濟真把他們帶去曹嵩的帳篷,然後再找機會開溜——雖然很想保住曹老頭兒的性命,但倘若拿來跟自己的性命比,還是自己的小命比較金貴一點兒啊。
他才剛把褲帶繫上,突然就聽“噗”的一聲,一股溫熱的液體噴了自己滿臉。是勳驚得一閉眼:“難道那傢伙真把老子脖子給砍了!”可是又不覺得痛,等再睜開眼睛來的時候,就見眼前光剩下了一具無頭的身體,腔子裡還在“噗噗”地往外冒血,又晃了兩晃,這才頹然倒下。幾乎同時,那個傷了手的瘦子嗓子眼兒裡“咕嚕”了幾聲,膝蓋一軟,腰肢一挫,也跪在了地上——他的眼神又是驚駭又是空洞,眼見得出氣多,入氣少,一隻腳已經踏在了鬼門關上,但偏偏只是跪著,也不栽倒,也瞧不見身上有什麼傷口。
是勳雙手還停留在褲帶上,兩腿卻不自禁地開始哆嗦。天色已經逐漸昏暗了下來,他影影綽綽的,就瞧見那矮子倒下後,露出後面一個人影來,個兒不高,瞧模樣就象個普通農民,尖嘴縮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