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聽“尊婿”的稱呼,這想來不是是家的丫環,而是曹小姐帶過來的陪嫁丫頭了。說起“陪嫁丫頭”這個詞兒,已經有了幾分酒意的是勳就突然間想起一個人名——平兒,話說平兒不就是王熙鳳的陪嫁丫頭嗎?後來做了賈璉的妾侍。在這個年月,陪嫁就可以輕鬆轉成“通房”,嗯,剛才隨便一瞟,這倆姑娘貌似長得還算不錯。
想到這裡,不禁藉著月光,上上下下再打量一番二女。只見她們都穿著繡花的長襦,繫著紅裙——曹家也挺有錢的嘛,連丫環都穿得那麼好——腰繫綵帶,懸著長劍……
嗯,怎麼懸著長劍?!是勳這一驚非同小可,就覺得渾身冷汗冒出,連酒都不自覺地就醒了三分!
——————————我是英挺的分割線————————
上架在即,今天應該會加更——我總得截在個肯(四聲)節兒上,才能吸引你們明兒開始花錢不是嗎?
這是第一更。
第十六章、良宵聞變
“數日之內,大排筵會,孫夫人與玄德結親。至晚客散,兩行紅炬,接引玄德入房。燈光之下,但見槍刀簇滿;侍婢皆佩劍懸刀,立於兩傍。唬得玄德魂不附體。正是:驚看侍女橫刀立,疑是東吳設伏兵。”
這是毛本演義中對於劉備迎娶孫權之妹的描寫,而如今是勳眼中所見,就與此差相彷彿,只是具體而微罷了。他被兩名婢女擁入洞房,就見房門口還有二婢相迎,房內有一婢秉燭,一婢設案……前後六個,就他喵的全都腰佩著刀劍哪!
我靠老子這是跑錯片場了吧,你們等等我去叫劉備過來……打破腦袋是勳也想不到會見到這種情景——曹豹雖然身任徐州兵曹從事,把著將近五成的兵權,終究不是孫家那樣沒文化的小地主出身外帶連續兩代出武將啊,怎麼他閨女就也有這種莫名其妙的愛好了?
再仔細一瞧,自己的媳婦兒就跟攤開的被褥旁邊跪坐著呢,仍然雙手執扇,遮住了頭面。是勳忍不住就指著婢女們所佩的武器問:“這個……洞房花燭,為何要佩刀帶劍啊?這也太……太……”
突然間,曹小姐把扇子挪開了,露出面孔來,板著臉對是勳說:“是為以防萬一——夫君還不知曉,適才有訊息傳來,陶使君遇刺負傷,恐怕命不久矣!”
“什、什麼!”是勳就覺得腦袋頂上炸起了一個悶雷,差點兒站不穩腳步,就要來個倒栽蔥。只聽曹小姐又說:“今日陶使君未來赴宴,假以患病為辭,其實是遇刺,內外封鎖訊息,不使人知。家伯父適才得訊,才叫婢女們各佩刀劍,以防意外。”說著話,一把掀起身旁的被褥,只見褥子下面還藏了一刀、一劍,而且全都出了鞘!
是勳膝蓋一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只聽身旁一名婢女笑道:“公子嚇著尊婿啦——外間事自有主人們料理,我等也會守在門外,切不可因此攪擾了公子與尊婿的洞房良宵。”
是勳心說屁個良宵,你以為我知道了這種訊息,還有精神頭兒跟老婆上床嗎?他一咬牙關,匆忙改箕坐為跪坐,沉著臉就問曹小姐:“麋氏兄弟可得到訊息了嗎?有何舉措?”
曹小姐輕輕搖頭:“夫君不必多慮,自有家伯父主持。”
是勳垂著頭仔細想了一想,突然轉身,對一名婢女說:“你即刻出去稟報曹公,為我傳語,倘若陶使君有所不諱,要他關注三事——其一,必須牢牢控制住城內丹揚兵;其二,不可使州牧印綬落入他人之手;其三,行事多與陳元龍商議,可保無虞。”
那婢女眼望著她們家小姐,見曹小姐微微點頭,趕緊答應一聲,轉身就出去了。另一名婢女趕緊取過合巹酒來,笑著說:“公子、尊婿勿再擔憂外事,且飲了這杯酒,早些安歇吧。”
所謂“合巹酒”,乃是把一種俗稱“苦葫蘆”的瓠瓜分切為二,做成酒器,以綵帶相連,盛酒飲用,據說其味甚苦,象徵夫婦二人今後要同甘共苦,白頭偕老。當下她們遞了酒上來,是勳雖然滿腦袋的徐州政局,但也知道自己現在派不上什麼用場,所以只好勉強接了過來——他和曹小姐各執一半,相對飲盡,至於味道是甜是苦,因為心裡有事兒,所以壓根兒就沒品嚐出來。
喝完了酒,婢女就把那兩半瓠瓜朝地上一拋。是勳聽說過這也是一種占卜活動,如果兩半瓠瓜一仰一覆,就象徵著陰陽相調,琴瑟和諧。然而今天這兩半瓠瓜在席子上滾了一滾,竟然全都朝下覆著——那婢女悄悄地伸腳過去,把其中一半給踢得仰面朝上。
是勳隨口問道:“兩個都朝下,主佔何兆?”婢女笑道:“尊婿看錯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