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單膝跪倒,呈上一份木牘。夏侯惇接過木牘,遞給曹操,曹操一邊解繩子,一邊問:“汝梁國境內,能有何急務?難道是起了民變嗎?”
小軍官氣喘吁吁地回覆:“稟將軍,前數日……成陽令押運糧草入我國內,在盧門亭附近遭遇袁氏的遊軍,糧草盡被焚燬……”
曹操大驚,“刷”地就站起身來,高聲問道:“袁氏遊軍到了梁國……成陽令如何了?”小軍官回答說:“恐怕已經歿於亂軍之中了。”
“啊呀!”曹操大叫一聲,頹然而倒,“哀哉宏輔,痛哉宏輔!”
夏侯惇趕緊撲過去扶住他:“主公勿悲,是宏輔雖是文吏,弓馬頗熟,亦非早夭之相,未必便會罹難。不如我即刻率軍前往梁國,殲滅那袁氏的遊軍,尋得宏輔歸來……”
“你……”曹操愣了一下,但隨即便寧定了心神,“你不要去,讓妙才去,他行軍快……”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轉過頭去問那小軍官,“袁氏遊軍有多少人?何人統領?”小軍官稟報:“三到五百,都是騎兵,未張旗號,不知何人為將。”曹操立刻朝帳外喚道:“喚妙才來,要他率七百騎兵前往征剿!”
話音才落,就聽得帳外傳來一片喧譁之聲,隨即帳簾再挑,一將未得通傳便疾衝而入。曹操和夏侯惇都是大吃一驚,兩人不約而同地就都把手按到腰懸的刀柄上了。卻見此人進帳後便即跪倒,高呼:“主公,大事不好了!”
曹操細細一瞧,原來是李乾之子李整,忙問:“秀成,你如何來了?何事不好?”
李整驚惶地稟報道:“那張邈、陳宮、許汜、王楷等人,叛迎呂布入兗,說要代主公為兗州刺史。兗州郡縣,除鄄、範二城外,都已陸續倒戈,如今盡數歸了呂布了!”
“啊呀!”曹操大叫一聲,往後便倒……
第二章、飛龜舞蛇
呂布入兗是在初平四年的十月份,距離曹操在濟北國內收降百萬青州黃巾的初平三年冬十一月,相隔將近一年的時光。當初曹操採納是勳的建議,打算派遣任峻組織那些降人屯田,但卻只能來年也即初平四年的開春再動手了,而且還必須先得等徐州送來種子和耕牛。於是留下五千兵馬繼續監視、看押那些降人,自己率領餘部退往鄄城。
即便天天喝稀粥,要養活這百萬降人一冬,那開銷也是非常之大的,當然不可能讓他們白吃飯。於是曹操一回到鄄城,就跟才從東武陽趕過來的陳宮、荀彧商量,找了很多活兒給那些人幹——比方說挑選精壯訓練,比方說徵發男丁去修補城牆,或者趁著土地還沒凍硬開挖一些水渠,再比方說組織婦女紡織、裁衣,等等。
而是勳在蛇丘縣呆了整整四天,一直等到管巳基本恢復健康了,才帶著她前往鄄城去跟曹操會合。他從徐州帶來的那些兵丁,早就在張輳У穆柿煜略�販禱亓耍�緗窀�諫肀叩畝際遣芫��謔欠殖鮃恍《硬芫��;ね�奔嗍幼毆芎ィ�氐交平磧�厝グ鎪�羧恕�
管亥並不清楚是勳要做些什麼,因此除了他指名的前千乘行商魚他,以及一個名叫謝徵的燒煉士以外,光挑了兩個木匠、一個石匠、一個皮匠,全都是單身,還挑了兩個會織布做衣的寡婦。是勳見到以後,多少有點兒哭笑不得——你以為我真是為了起莊院在找僕傭嗎?他問管亥:“沒有鐵匠?”管亥搖頭:“但凡會一點兒打鐵手藝的,都被曹兵帶走了。”
是勳一想,是這個道理,想打仗就得造兵器,要造兵器自然鐵匠多多益善,曹操搶先下手把會打鐵的全都擄走,那也在情理當中。再問管亥:“就沒人會造紙?”管亥有點兒茫然地搖搖頭,說雖然不明白你點名要會造紙的幹嘛,難道想要畫符,但我也給你認真地問了、找了,咱那邊兒真沒這號人。
是勳暗中嘆息一聲,只得暫且作罷。
自從他穿越到了這個時代以來,就基本上沒有見過幾張紙。官署之間的公文往來、士大夫家庭的日常使用,也包括各類藏書,基本上還是用的竹簡或者木牘,偶爾也有素帛。簡、牘太沉,用起來不方便,而素帛價格太貴,不是一般人家使起的,就連朝廷政令都很少使用——紙呢?不是說蔡倫就已經發明紙了嗎?就算工藝不過關,流傳面不廣,自己在樂浪完全見不著猶有可說,為啥在關東也沒瞧見過多少張啊?
是勳本來想找幾個會造紙的工匠,圈起來好好搞一搞研發,研究出幾種質量好、便於書寫的紙來批次生產的,可惜計劃一下子就被從根兒上斷掉了。
還是後來偶爾問起曹操來,他才明白其中的緣由。
那回曹操聽是勳提到紙,就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