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主,將月兒過繼到大房下邊,從今往後,月兒的所有事便與你們二房的無關。”沐老夫人正好藉著這個機會,將這件事情提了出來。
沐老夫人知道,自己這一次受了刺激,便昏了過去,只怕也撐不了多久了,在自己撒手人寰前,她得為沐夕月做些什麼。
沐夕月聽了,很是激動,若是當真如此,她往後便無所畏懼了。
孫氏自然是不答應的,若當真讓沐夕月過去了,那他們手中便沒了任何把柄,《沐家醫典》就等於是到手的鴨子飛走了。
沐河也是不答應的,如今沐家唯一剩下精通醫術的便是沐夕月,沐家如今都是靠著她一個人撐起來的,沐染霜如今已經嫁到了凌王府,就是凌王府的人了,算不得沐家的人了,唯一有資格繼承《沐家醫典》的人便是沐夕月了,若是沐夕月到了大房,那他就真的什麼都得不到了。
沐老夫人見沐河半晌沒反應,便道:“既然你們也沒一件,那我便將月兒她們母女倆帶走了。”
孫氏見沐老夫人這麼說,立即上前拉了拉沐河的衣袖,示意讓他趕緊說話,可不能讓到嘴邊的鴨子長上翅膀飛走。
沐河也著急,他一直在想對策,不知道該如何說服沐老夫人,留下沐夕月。
沐老夫人話音一落下,便準備領著沐夕月母女倆離開沐宅,孫氏見狀,索性什麼都不管了,立即出聲道:“娘,這隻怕是不妥吧?”
聽到孫氏的聲音,沐老夫人轉過頭去,反問:“哪裡不妥?”
“如今大房就剩下了霜兒,可她還是凌凌王的王妃,已經算不上是沐家的人了,大哥也不在了,將月兒過繼過去,該以什麼身份呢?”孫氏直接在沐海過世的事情上做文章,就是不肯讓沐夕月過繼。
沐老夫人原本就因為沐海過世的事情,心中有些鬱結,如今孫氏將這話拿到了檯面上來說,更是讓她有些承受不了,她長舒了一口氣,道:“月兒她終歸是我的孫女,你大哥是過世了,難不成我就不能做這個主,替他收下這個女兒了?”
“娘,您就別這樣勉強了,大哥已經過世了,咱們就別去打攪他了,您放心吧,往後我可不會再像今日這般對待月兒了,定會為她物色一個好的人家,絕不會委屈了她。”孫氏立即說起了好話,就是不肯讓沐老夫人帶走沐夕月。
孫氏再三提起沐海過世的事情,無疑是給了沐老夫人一次又一次刺激,眼看著沐老夫人有些撐不住了,沐夕月立即出聲道:“有勞二孃操心了,二孃若是有空,還是多操心一下三姐姐婚嫁之事吧,至於月兒,月兒如今還不曾有嫁人的念頭,只想陪在祖母的身邊,儘儘孝道。”
沐夕月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公然頂撞孫氏,再加上孫氏還說要為她物色好人家,這一言一句無疑不是拂了孫氏的面子。
孫氏氣得渾身發抖,正想要發作,沐夕月又道:“祖母的身子不好,不能長時間在外邊待著,今日時辰也不早了,二孃你們剛搬進來,想必要收拾的還很多,我們便不打攪了,先告辭了。”
說完,沐夕月也不等孫氏再說話,直接帶著沐老夫人和孃親離開了沐宅。
孫氏說著便要上前去攔下,剛走了幾步,見沐河遲遲沒反應,便朝著他吼:“你這是做什麼呢?怎麼在旁邊一聲都不吭了?”
“我還能說什麼?你不是都把話說完了嗎?”沐河也很是無奈,他是當真說不出什麼有說服力的話,再者,他也不敢在自己孃的面前說出任何拒絕的話,他擔不起“不孝子”這個名頭啊。
孫氏指著沐夕月他們離開的方向,質問他:“現在好了?他們都走了,怎麼辦?你當真就什麼都不要了?”
孫氏說的,自然是指的《沐家醫典》。
沐河立即道:“自然是不能不要。”
《沐家醫典》之於沐家的重要性,以及它在醫術界的分量,沐河都不可能輕言放棄,“這件事得從長計議,娘她提出來的事情,我這做兒子的,如何好拒絕?”
“如今他們已經回沐府了,若是等到沐染霜插手,那到時候事情就是板上釘釘了,想要改變,只能咱們先斬後奏,先去給沐夕月找個人家,將她嫁了,然後用她娘威脅她,讓她不得不嫁,到那時候,就沒辦法改變了。”孫氏在動怒的時刻,也想到了解決的法子。
沐河聽了,認為這是不錯的法子,兩人便立即進了房間內,仔細商量著接下來該如何辦。
等兩人一商量好,孫氏便立即出門,託了這城內有名的媒婆,讓她給沐夕月隨便尋個人家,最好是又窮,又有缺憾的人家。